茶奴说,我不应该经常闷在屋中,这样容易胡思乱想。所以我便趁风和日丽的天气来到了花圃。
因我喜爱,所以花圃内种了许多樱花草。
已是春末夏初,樱花草的花期已经过了,所以花圃中空有花叶,只偶尔才可见几朵还顽强开放的花。
樱花草......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十分冷漠,但我却可以感受到那冷漠中的温暖。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的脑中?笛子、樱花草与它有关吗?
我的头又疼了。
我极想控制自己不去思考它,可是我的思维却好像不受我的控制。
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躺在我的房间中。
我环顾四周,见茶奴守在我的床边,也许是因为有些乏了吧,她手撑额似乎已经睡熟了。
我不想打扰她,所以继续平躺在床上,目视房顶。
那双眼睛......
我才清醒,那双眼睛便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他是谁?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是与我有深仇大恨吗?
“奈何,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茶奴关切地问。
我没有吵她,她还是因为挂念我而醒了。
“我没事了。”
“你......”茶奴欲言又止。
“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平静而又冷漠的眼睛。”
茶奴没有回应我的话,站起身,转过身,轻道:“我不知道。”
可我却觉得茶奴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想让我知道。
“茶奴......”
“奈何,你就听宫主的话吧,不要再想了。”茶奴哽咽道。
我不敢再问。
我究竟遗忘了什么,为什么她们都不肯告诉我?
寒水听说我在花圃晕倒后,便下令不准我再去花圃。
我坐在窗边抚琴,复习着影思交给我的内容。此曲本为高兴之曲,可我手中弹出的却是忧伤之情。
那双眼睛始终在我的脑海中徘徊,无法挥去。可却没有人肯告诉我这双眼睛背后的故事。
“居主,雨**和丹盈阁主求见。”侍女上前禀报,扰乱了我抚琴的思绪。
“请他们在客厅等我。”
侍女应了声是后退下。
我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步入客厅,见丹盈、仲雨正在品茗,但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彼此,以至这两大高手都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
奇怪,他们何时如此亲密了?
“丹盈姐姐、雨大哥,你们来找奈何有什么是啊?”
二人听到我的声音,皆起身。
我示意他们不必拘礼。
三人皆坐。
仲雨道:“今**与丹盈来此,是专门向你道谢的。”
向我道谢?
我面露不解。
“奈何妹妹,你还在怪我吗?我知道,那**的话说得太重了,但我近日一直忙于照顾仲雨,所以才没有来向你道歉。”丹盈满脸歉意地说。
丹盈的话却令我更加不解了。她对我说了什么?我又对仲雨做了什么?
“奈何,你当真就不愿原谅我吗?”丹盈见我依旧不语,竟有些急了,眼中似乎出现了泪水。
丹盈的这副神情到令我慌张了。
“丹盈姐姐,我不是不原谅你,而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次轮到丹盈和仲雨不解了。
“没有人告诉你们我失忆了吗?”
丹盈和仲雨吃惊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对此并不知情。
丹盈道:“这几**一直在流丹阁中照顾仲雨,并不知宫内发生了什么。”
“你们能告诉我这段时间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他们既然不知道失忆的事,应该也不知道宫主下的命令吧,所以他们是我知道事情真相最大的希望。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由仲雨来说吧。”
仲雨点头道:“那日,四大**接到宫主的命令——追杀叛宫者洛忆,从画像上我们发现洛忆的相貌与奈何极为相似,所以便暗在心中猜测二者同为一人。但我们在追杀中将洛忆也就是你逼入竹林后,宫主突然下令停止对你的追捕。直到后来你出了竹林入住铸剑庄和正义庄,宫主才再次下令继续追捕。再后来,在交战中我为你所伤,对后来发生的事也就不清楚了。”
在我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吗?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呢?竹轩、铸剑庄、正义庄,那双眼睛又属于哪个地方呢?
“那你们知道在我所接触的人中,谁的目光最冷漠吗?”也许他们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但他们至少可以帮我缩小范围。
丹盈摇头。
仲雨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认为,目光最为冷漠的该属他!”
“谁?”我忙问。
“是......”
“仲雨!”寒水突然闯入,厉声制止了仲雨的话,“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准再提起有关奈何前段时间的经历!”
仲雨不再多言,也没有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