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当初北曲沐泉说的话，他对东乐绯羽是存着感情的，怎么会不在乎呢？
南歌倾月转而问他，“北曲王爷，您说不知道是吗？”
那么，您可以肯定，倾月并不可能姓北曲，对吗？”
北曲沐泉想到当时，是他们说的话，让南歌倾月误会了，但是，却没有解释，任误会继续下去，看得出来，南歌倾月因此，受到了很深的伤害。
北曲沐泉一愣，“公主殿下……您确实不姓北曲。”
南歌倾月已经知道了，那就不可能再继续瞒下去了。
“您说的话，我当作是真的了。倾月谢谢王爷，如实相告。”
南歌倾月说话时，声音显出一分沙哑，为了当初她听到的那些话，她在心里默默，怨恨自己，不该对北曲昱辰，存了那么深的感情。
她绝口不提，那份感情，既使理智上，她对北曲夫人说，不会在和北曲昱辰有关系，但心里，那种无处不在的牵挂，如丝如网，缠绕在她的每一条血脉里。
她被自己的感情，弄得心不由己，甚至几次，险些走火入魔。
这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因为这是无人能解的死结。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错，没有用错情，没有爱错人，没有……
那么，她受得折磨煎熬，都是谁的错？
南歌倾月没有怪谁，没有对北曲沐泉说出一句怨恨，但是，她满脸的悲戚，咬住自己唇角的压抑隐忍，都让北曲昱辰，心似针扎。
他望着南歌倾月，不敢将自己当初的选择，告诉她。
北曲昱辰也不是没有想到，再和南歌倾月面对的时候，会是这样。
他一方面想要看看她好不好，另一面，其实一直害怕面对她，心里纠结得要疯掉了。
她的痛苦，他早就应该知道的，但是，当初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对所有事情都没有把握，以为让南歌倾月待在天宫，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痛苦，他替不了，只有和她一同忍受同样的痛苦。
其实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他明明知道，南歌倾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为了让她，安心修炼，他要忍住不去对她说，让她忘了他。
有什么比，让两个明明相爱着的人，却要让那个人怨恨自己，不得不逼着自己离开，更加痛苦的事情。
南歌倾月没有忘记他，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小月……”北曲昱辰喊道，“小月……”
南歌倾月终于听到了，北曲昱辰开口叫她小月。
这一声久违了的亲昵，听得她心里一痛，“北曲昱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你知道吗？”
她非要问出个源头来，她的心已经被，北曲夫人，南歌孤曜，天帝，这些人弄得乱七八糟了。
还有，她的师父，也是知晓的，就是瞒着她一个人。
最让她难受的是，连北曲昱辰都是瞒着她的？！
所有人都有理由，不告诉她，只有北曲昱辰不可以。
北曲昱辰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受不了。
他明白，南歌倾月对他说刺伤他的话，她自己同样会受伤。
“小月，不是那样，我……”
南歌倾月的情绪，让天帝感觉也很不舒服，“倾月，你这样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
南歌倾月扭回头来面对天帝，还忘了最大的神，用最大的权利，定了她的身世，将一个有着父亲的孩子，判定为没有姓氏，逼迫东乐绯羽去了北极。
“陛下，您也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亲，对不对？”
天帝猛地一噎，南歌倾月对着谁，都是一通逼问，连他，都不放过。
“咳，倾月……东乐绯羽没有说出来，你的父亲是谁，所以其他人，都不可以认定。”
南歌倾月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她听了这样的话，只有嗤笑，还是不肯说吗？
“那么，南歌倾月，这个名字，您不确认，就可以将错就错吗？您是万能神，天上人间无所不知。怎么会独独不可以，确定我的身世？”
天帝陛下：“小月，你到底是听谁说的？你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
“不是流言蜚语，是他！他亲口承认的。”
南歌倾月说道：“他看着我，对我说，我是他的女儿。”
天帝一愣，“他来天宫，怎么可以不来见朕？他居然，敢……”
南歌倾月盯着大发雷霆的天帝，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陛下，也可以让他，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
那样，他就不会有机会，伤害到她了。
天帝陛下此时，真的恨不得，永远不要南歌孤曜出现在她面前。
“小月……”
南歌倾月说道：“他说，他不是不要我。”
天帝的脸色一黑，“……”
南歌孤曜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什么意思？
“既然有他这个人，为什么，您要纵容他，抛妻弃女，让我娘亲，独自承受那样的苦难？”
北曲昱辰还是没弄清楚，南歌倾月说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他一直以为，南歌倾月是知道了，他隐瞒的事情，没有想到，她是找到了亲生父亲。
“小月，你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你怎么确认真的是他。就算他承认了……”
南歌倾月不用回头看他，她能感觉得到，北曲昱辰的难受，但是，她就是要他难受，因为她此时此刻，是最难受的。
“南歌孤曜是太阳神尊，也是我的父亲。当然，他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北曲昱辰一呆，随即就联系了所有已知的事，他曾经推算过，南歌倾月的身世，当年的事情，都是和南歌世家联系起来的。
关于南歌世家的事情，又全部是关于南歌舒翰的，也就是南歌紫川的父亲，南歌倾月当时是交给了，他的夫人收养。
哪怕是最后，传出她的死讯，她都是养在南歌舒翰的家中，并且，南歌紫川对她，总是视为亲妹妹。北曲昱辰曾经猜想到，很有可能，南歌紫川已经得知了，南歌倾月就是曾经，养在他的家中的那个孩子。
所以，他才感觉，南歌紫川能如此笃定，对南歌倾月一心爱护着，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