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倾月起身几步靠近了过来,北曲夫人握着了她的手,仔细分辨着南歌倾月的容貌,似乎在和记忆里的那个小婴儿联系,时间太久,一个长大的小姑娘,哪里能和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有多少相似。
“真的是你?我一直不敢确定,但是这个玉枕是不会错的。
……你娘亲呢?”
南歌倾月:“……”她能说什么呢?
东乐绯羽如今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连寻找也没有头绪。
南歌倾月听北曲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的时候,就在想象着和东乐绯羽住在北凌宫的情形。
这个玉枕是从北凌宫带走的,东乐绯羽一定是因为她喜欢,所以才一同带走了。那时侯,她和北曲昱辰一起住在这里,是不是东乐绯羽没地方去,万不得已才在这里修养的?
那后来又是因为什么,离开的呢?
看北曲夫人的态度,不可能是北曲世家赶走她们母女的。
那么是谁,是什么人,逼她离开北凌宫?
南歌世家的人?
……还是,东乐世家的人?
南歌倾月回答不出北曲夫人的问题,北曲昱辰接过来说:“娘亲,倾月的母亲,留了信,离开了她们的家。而倾月在云外天修炼,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北曲夫人错愕了一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非……东乐绯羽连自己的女儿都抛弃了?
不可能的……东乐绯羽爱女如命,她怎么会丢下倾月呢?
南歌倾月也觉得应该对北曲夫人坦诚,便把自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的事情,说给她知道。
北曲昱辰冲她微微摇头,这件事还是要他来说,才好。
“娘亲,倾月的娘亲送她去了云外天修炼,但是等倾月回家找她时,她已经不在月镜湖了。我师叔东乐徽音就将她带回去,想要替她找人,可是,找了好久,仍然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新年我请了倾月,她才会来到北凌宫。”
“月镜湖?竟然是那么远的地方。怪不得,谁也找不到她啊。”
北曲夫人也是才知道,原来东乐绯羽这些年,一直躲避在月镜湖。
北曲夫人扫了一眼北曲昱辰,什么都是他替倾月讲的,这样子的维护,不让她有任何一点难堪和尴尬。
她若是对南歌倾月有什么不善意的举动,怕是北曲昱辰定然不会答应的。
南歌倾月想要多问一下北曲夫人,既是已经讲了这么多,自然要问清楚所有疑惑的问题。
“伯母,我娘亲当时在这里生的我,那么,我娘亲为什么会离开,她离开时,说了什么?”
北曲夫人眉目温和,“绯羽走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她自行离开的。只留下了灵力传音,除了嘱咐我们不要着急寻找她,并没有告诉我们,她和你的去向。”
……又是一次,不告而别?
说到底,南歌倾月也没有从北曲夫人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东乐绯羽曾经的事情,还是没弄清楚。
“伯母,您就告诉我吧,当年的我娘亲离开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的?”
南歌倾月确实又些急了,她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北曲昱辰一直不愿意告诉他的家人,她其实名字是南歌倾月,隐藏起南歌这个姓氏,是为了不让北凌宫,对于她的到来,应为世家的仇怨,而排斥她。
可是,不讲清楚她的情况,怎么得到北曲夫人的理解,让她说出全部真相。
对于南歌倾月来说,当年的真相才是重要的。
北曲夫人温和的望着南歌倾月,却拿询问的目光扫过北曲昱辰,试探他的意思。
犹豫不决,是因为她还拿不准,要不要将那件引发了三大世家的仇怨的往事,对本不知情的倾月说。
北曲昱辰已经知道了当时的部分情况,那件事情的结果是,抢孩子的两大世家,还有一个将东乐绯羽扫地出门的东乐世家,不对南歌倾月负责,让东乐绯羽无处可去,最后,逃避了所有人。隐居月镜湖,任何人也找不到她和倾月,她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拒绝了所有的善意和恶意。
这样做,肯定是为了保护南歌倾月,不让她小小年纪,就卷进世家斗争中去。
他感觉到母亲并没有,说出真相,而是和他一般,都在敷衍。
刚刚,她明明说起过,当初以为南歌倾月已经没了。
如果真的是留下消息,就离开了不知踪迹,有从何处得出,南歌倾月的死讯的呢?
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他母亲隐藏下没讲出来的事情,他不信。
北曲昱辰说道:“娘亲,你就告诉我们真相吧。倾月找不到她娘亲,真的很伤心,我觉得应该可以从六界,查找到她的去向。而这件事情,还是将倾月的身世,查清楚,才好找到线索。”
北曲夫人对着他皱起眉头,这个儿子真是心若琉璃,聪明剔透,一点事情,也瞒不住他啊。
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总要有个说法,“昱辰,娘亲也是不想让倾月……哎,其实当时,绯羽确实是留下了灵力传音,只不过,她刚离开北凌宫,就被南歌世家的人,带走了。”
这真的是出乎北曲昱辰的意料了。
原来,南歌倾月还去过南歌世家。
这样费尽心力来抢人,要是南歌倾月和南歌世家没有关系,绝对说不通。
“那就是说,南歌世家的人,不是来北凌宫抢的人,而是,半路接走了倾月她们。”
北曲昱辰追问道:“您还是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南歌倾月也对着北曲夫人央求道:“伯母,您就告诉我吧。我长了这么大,对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现在我娘亲也找不到,我无法询问。我就是想要自己查找出来,求您了,告诉我吧。”
北曲夫人看着倾月眼里闪着泪花儿,央求着她,也不忍心,“你还太小,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应该承担的。”
南歌倾月抹了一下泪湿的脸,不让自己再流泪,她要坚强,不要给北曲夫人软弱的感觉。
抹去了眼泪,她说道:“我长大了,已经过了新年,我十四岁了,我可以承担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