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行的却是晚辈礼节,无论是原来的坐山客,还是现在的了寂,在这人面前的的确确算是晚辈。
“此事我也算是知道了。此事不急,雪莲宫与叶家早有所图,怕是与这两家有相同心思的也不在少数。等该露面的都露面了,该有的结果自然就会有。”
听了他这话,坐山客心里暗恨。原来这老家伙早就知道那两派意图,非但不除,反而放纵,拜拜害了不少人命。
别人的也就算了,少林寺可是有好几个元婴期葬送在雪莲宫。
看着沉思的坐山客,人老成精的他,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老人家呵呵一笑,继而说道:“你也没必要怨恨我。个人自有个人的机缘,强求不得。此事若是我干预一下,或许能救得几人,但死的会是更多的人。”
“小僧愚钝,听不懂老人家这话的意思。”
坐山客说这话时,口气可不怎么客气,看得旁边赵之高满脸黑线,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年轻人,不要着急,来到我旁边坐坐,我给你讲讲故事。人老了,总是喜欢找人聊天,不介意的话,就听我唠叨唠叨。”
他边说话,边往旁边的石椅上拍了拍,坐山客就这样来到他旁边坐下。
不过却不是他自愿的,石椅上发出一丝法力,将他直接拘禁过来。
看到这一幕,坐山客心中大惊,这老者修为果真不凡,他居然丝毫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老夫名叫赵无极,修行至今,已经有三千年了,算是这中原之中资历最老的一批人了。三千年来,名门大派变迁无数,只有隐世家族很少有变动,你可知为何?”
“此事小僧不知,劳烦老人家指点。”
坐山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说道,还不是你们这些隐世家族处处压制,导致那些名门大派一直无法崛起,不死掉几个才奇怪。
“世人都以为是隐世家族不将修行之法公开,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但是常人不知道的是,隐世家族之所以强盛,不是因为有多少化婴期高手,而是因为这些家族都有自己的修行典籍,融合着血脉的典籍,别人就是想学都学不来。”
老人的这句话,犹如在坐山客耳边打了一个大雷,这可是隐秘,原来功法和血液之间还有这种联系。
“这么多年来,那些名门大派,苦思突破之法,算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不少或多或少都和邪魔有些联系。这些人,为了探求出突破之法,实验了不少邪魔两道的办法。叶家的金轮卫就是与邪道勾结的产物。当然在这方面,少林确实不愧天下第一大派,只是自顾自的探索,反而有所成就。魔修还好,做事还算是有几分天德。但是这邪修,做事有损天良,与他们勾结之人,都该死。”
说这句话时,老人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杀意,看来他对这邪修是恨之入骨。
“然而邪修行事隐秘,就是老夫也很难分辨。他们散落各地,让人无从找起。但分散了,可不代表不为害。相反,由于邪修分散开来,这害处可是更大了。何况老夫现在也在等,等正道的败类以为时机成熟,都跳出来之后再一并解决。老夫年岁大了,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时日,算是用这最后的日子,为天下修士尽最后一份绵薄之力。”
老人说完这句话,坐山客心中对于他的恨意倒是消散了许多,原来老人是想让天下邪修都汇聚到一处,然后聚而杀之。
不过老者这哪是绵薄之力?分明是扛鼎之力。
“老人家为何不直接前往北域?直接在北域将所有邪修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
他虽然明白了老人的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疑问。
“原因很简单,因为北域虽然邪修多,但地方也大,普通修士也不少。老夫总不能挨个都抓来,然后问你是不是邪修吧!”
听了这话,坐山客脸上全是尴尬之色,他那话问的和白痴差不多。
一个人即使武力再强,但总归是一个人,能力始终有限。
“是小僧着急了,还望老人家恕罪。小僧还有些事情,就告辞了。”
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坐山客自然不打算久留,起身就要走,准备去找老友药疯子。
“年轻人何必心急?老夫自知对少林有愧,毕竟这些年,少林不只是以正道第一大派自居,干得确实也是第一大派的事儿。老夫也没什么好补偿的,就是人老了,爱唠叨,不少修炼上的东西,老夫还能唠叨上两句。”
听老者这么一说,坐山客站起马上又坐下了,能和同境界道友交流,好处颇多,能得到高境界之人指点,好处更多,更别说赵无极这种世界巅峰的存在了。
接着坐山客与老人聊了不少修炼上的事情,其中不仅有自己修炼上的迷惑,还有不少修真界的秘闻。
让坐山客差异的是,这老者果然不是一般修士可比的,往往短短几句话,就能解决不少他往日修炼上的迷惑。
然而老者更是惊异,眼前的小和尚,虽然只有元婴期的修为,但问的问题都很有深度,不少都与化婴期有关,甚至有几个问题,是他现在境界才能涉及到的。
老者心中暗叹,这小和尚成就不会小,如此境界,如此年岁就能有如此心性,说不定以后真的有机会与自己坐而论道。
坐山客的天赋甚至让老者都很眼馋。如此年纪,不仅修为到了元婴期,甚至心性上已经触及了法乘期的门槛,以后至少到化婴期会是一马平川。
与赵无极的对话让他获益良多,以前他都是与老拙探讨,几乎没与同境界的修士探讨过,更别说法乘期的高手。
老拙必定不是修士,很多修炼的小问题上,理解不如赵无极透彻。
这些小问题看似很小,但越是积累越多,最后会成为修行路上最大的障碍。
很多修士就是因为不重视这些小问题,才导致终点提前到来。
两日一直聊到傍晚,坐山客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
他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在这里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