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枫叶又枯了,一阵微风拂过,稀稀朗朗的飘落在院子里。
又是一个冬天来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雪,给这纷扰的世界一丝宁静和雪白。。
满地枫叶的院子里进来了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一边清理着凌乱的院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这该死的鬼天气也太冷了,昨天还好好的大太阳呢,今天却下起小雪了,哎。。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哎.算算日子,小少爷也快回来了吧,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娘!.。娘!.。你在哪呢?刚才外面的丫鬟姐姐们说小少爷今天可能要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啊?”
“这呢!我就在小少爷的院子里!“中年妇女听见呼喊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继续低头打扫一边回应道。好像这种风风火火的场面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话刚说完,一位妙龄少女出现在里院子里,刚才急促的奔跑给她那雪白清秀的脸蛋增加了一丝红晕,可爱的丫鬟装也有些衣衫不整。。此刻正双手拉着中年妇女的手,喘着气急切的问道:
“真的么?小少爷真的要回来了啊!我还以为那些姐姐开我玩笑呢!.。。嘻嘻,太好了,不知道少爷还记不记得我,会不会给带我礼物啊?”
中年妇女听完话抬头白了少女一眼,然后举起手上的扫帚,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道:
“说了多少次了,说话要小声!走路要端庄!你就是不听,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大街上,万一被李管家他们看到又要说你了。。下次再这样我可打你了啊.”
“以后不会这样子啦,人家一时开心忘了么。。再说李叔叔他们人很好的啦,每次都给我买吃的,偶尔还送我一些夫人们不用的胭脂水粉呢。。嘿嘿嘿!”少女楚楚可怜的解释道
“小少爷回来了你李叔叔他们可能就变的不一样了,算了,以后离他们远的,上面的恩怨我们做下人的少知道为妙!有些事到时候你自然会懂,都快过年了,真希望府里可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你也是的,没看见我正在给小少爷的院子整理么,你没事的话就来帮忙好了,省的你等下又出去惹祸.哎,希望少爷回来一切都平平安安的”
少女听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答应道“哦!”
院子不大,坐落在将军府的西边,里有有两排枫树格外的引人瞩目,和王府其他院子里的环境截然不同。据说是将军府小少爷特别嘱咐别人栽培的,一般下人不得轻易进入这个院子,除了养育他的程妈和她的女儿,小少爷的丫鬟:如梦。
如梦此刻正认认真真的擦拭的房间的窗户,因为她知道,少爷最喜欢趴在窗户这里看风景.。每次少爷睡不着就喜欢在窗户这里看着月亮,然后唉声叹气说一堆她似懂非懂的话。在那个留着鼻涕疯跑的年纪,只有少爷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写字,自娱自乐。每次如梦都想去找少爷玩耍,结果都会看到小少爷翘着二郎腿,一副老气横秋样子说道:“一群小屁孩”。然后继续看着他的书,写着他的字。虽然写一些连教书先生都不认识的字。
府里的下人门都说小少爷有怪病,一个小孩子老是一副大人模样,语出惊人,整天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而且性格怪异,时而大笑,时而哀伤,恍若疯癫。但是在小丫头的心目中,少爷就是少爷,没什么区别,能陪她聊天,教她画画,帮她撑腰,是在府里除了娘亲对她最好的人了,所以那些人都是不理解少爷,不懂少爷。
如梦一边整理着窗台,一边傻笑着回忆以前的往事。远处的程妈看着女儿在那发呆傻笑,也无奈的笑了笑。
时光流逝,童年的记忆总是美好的,后来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少爷被送走了,被送到很远的地方,连府里的下人都没听过的地方——白龙山。那天少爷走时刚好外面下着大雨,可能老天爷也舍不得小少爷的离去。当小少爷被送进马车里,小丫鬟终于知道什么是分别,急急忙忙跑出去想看少爷最后一面,站在雨里大声喊道:“少爷,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不知是雨声大,还是小丫鬟声音小,马车缓缓的驶向城门,连窗帘布都没掀开。小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上,全身被雨淋湿了,第一次她知道什么叫伤心,什么叫难过。雨水浸透头发划过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在肩头,双眼渐渐模糊了视线,也许是少爷没听见.。
“该死的少爷,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太没良心了。每次做错事被老爷惩罚不给饭吃的时候,是谁偷偷的半夜溜进厨房拿吃的给你.混蛋。大混蛋.。!“
如梦一边擦拭着书桌一边笑着咒骂着,历历往事涌上心头。
以前少爷就是在这张桌子前教我画画写字的,也是在这张桌子前狼吞虎咽吃着我烧糊的饭菜说着天下第一美食的。虽然每次吃完都要闹肚子,但是他都会笑着对我说终于可以不做事也能减肥了。
还记得那时有一次二少爷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府里玩耍喝醉了要欺负我,也是少爷第一个挡在我身前保护我的,虽然当时少爷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的,在床上休息了好久,但是换来二少爷被老爷关进房门禁闭思过一个月。之后他却笑着说自己赚大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去学堂读书好好睡一觉了,还有小美女伺候着,人生足以!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伤心难过。少爷就是少爷,一个笨蛋少爷。
“如梦,你个傻丫头,别在那里又哭又笑的。时间不早了,还要去忙别的事呢。今天是个大喜日子,老爷也回来了,他命我们所以人去前院准备装备,好迎接少爷呢!“程妈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朝屋里喊着。
“哦,知道了,娘亲。”如梦擦拭完书桌,整理了下床铺,刚要走出房门,就看见院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
走进来的男子衣着华丽,五官猥琐,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腰间配着一个大大的玉佩,分外显眼。就好像是主人家故意让他显露在外面,以显示它的价值连城。一看就是富家少爷。只是那满脸的阴笑让人不寒而栗。
“二少爷。“程妈看见来人赶紧弯腰行礼低声说道,还不时的向如梦使眼色。如梦白了母亲一眼,也只好跟着象征性的弯了下腰低声的叫了一句二少爷。
“呦,程妈!我还以为我们府里进了小偷了呢。这破院子荒废这么久了,今天突然有声音还真够慎得慌,原来是你和小梦啊。哦!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二少爷摇着扇子问道
“回二少爷的话,是李管家叫我们来给小少爷的院子打扫一下的,好今天晚上迎接他回家。”程妈直起身子如实的答道。
二少爷一副惊讶表情,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呀。。呀。。呀。。!你看我这记性,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有个傻子弟弟,他好像今天要从外面回来了。哎,看我这整天忙着家里的大事倒把这个小事给忘了,真不配做一个好哥哥啊!原来这破院子是他的啊!难怪这么不伦不类的,你们随便打扫一下吧,再怎么干净还是一个破院子。那个小梦啊,你别累坏自己啊,二少爷过几天还要你陪我喝酒呢。。哈哈哈.。”
看着二少爷大笑着离去,如梦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生气的说道:“你才不伦不类呢,你才是破院子呢,大冬天的拿个破扇子摇啊摇的,不冻死你个傻子,气死了!还整天忙着大事,就只会花天酒地,狐假虎威,都是老爷的儿子,区别怎么这么大.”
“嘘.。要死啊,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要是被二少爷听见了有你好受的.收拾好了就走吧,我们只是下人,你要记住这一点!”程妈拉着如梦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严厉的说道。
如梦牵着母亲的手撒娇着说“知道了娘,不都是那二少爷太混蛋了么!说小少爷的坏话,下次不说就是了!”
程妈抚摸着如梦的脸颊,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哎.。权贵人家是非多。。也是苦了你了,一生下来就在这个豪门深宅里,还要受人欺负,整天担惊受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好日子。。”
“娘,你又说这些!我不是好好的么,二少爷如果敢欺负我,我就去找三小姐打小报告,他是小少爷的亲姐姐,她最疼我了!再说我们现在不是过的很好么,衣食无忧,虽然是下人,但是出去外面的时候街坊邻居叔叔婶婶的都会对我们特别好,就连那些恶霸混混都会礼让三分,毕竟我们是镇国大将军府里的下人啊,不用出去风吹日晒,整天为一口饱饭而劳碌奔波,我现在很幸福了.”如梦轻声安慰着母亲。
程妈欣慰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走吧,大家都在前厅等着呢.”如梦乖巧的点点头跟着母亲后面,虽然刚刚开导了母亲,不过还是嘟着嘴心里暗暗的咒骂着该死的混蛋二少爷。
两人慢慢的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将军府的前院,一帮下人们早已开始忙活了,丫鬟们扫地洒水,家丁们张灯结彩,就连平时严肃的李管家也面带微笑指挥着几个小人在府门口挂着大灯笼,府里开始有点过年的韵味了。
突然,府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急忙忙的大声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