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羽和熙若再次返回榆树坡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出事了,他们没有看到花狐那欢呼雀跃的身姿和喜气洋洋的笑脸,映入眼帘的是被肆虐的北风扑打着的残垣断壁和满园的横枝竖草,空中叶飘絮舞的萧瑟气氛浓重冷凄。
熙若呆了,她的眼神胡乱扫视着,心倏地沉下去,娘虽喜于嬉闹,但很勤快,庭院角隅从未这么凌乱,她一路的欢悦瞬间破碎,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熙若松开着剑羽,踮着脚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刚到门口,就被碎锅乱碗拦住去路。
熙若呆成木鸡,折回院子,放泼地喊,沙哑的喊声充满极度的恐惧,可是,除了峭壁的回音外,再没有任何让人惊喜的反应。
熙若伏在赶上来剑羽怀里抽泣,她渴望比孩子还顽皮的娘会突然从某个角落钻出来,头上沾满草屑,欢快地叫一声:“乖女儿,哭什么哭!娘在这里!娘在和你捉迷藏!”
可什么也没有!熙若的心像寒冬里刺骨的冷水猛地泼过,结了沉甸甸的冰坨。
“娘丢了!”熙若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剑羽,仿佛害怕剑羽也会从眼前消失。
剑羽一边安慰熙若,一边警惕地搜寻,直觉告诉他,凶多吉少!忽然,他发现院子里有许多人纷沓的痕迹,其中夹杂牲畜的蹄印。
榆树坡根本没人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和牲畜的蹄印?剑羽拄着嘴巴,瞪着眼前的破烂不堪直直发呆。
谁来了?很明显,娘和婉珠姑娘一定在这些人手上,熙若了解娘,娘生性不羁,关键时候有极强的应变能力,应该留点什么蛛丝马迹。
熙若回到屋子,在极力收寻,她发现锅灶旁有一堆稀疏混杂的乱草,一边躺着最熟悉不过的烧火棍。娘很干净,除了做饭,地面上从来没有乱草,她急忙奔过去,掀开锅,锅里有几个已经煮熟的山芋。
熙若拿起烧火棍,把稀疏混杂的乱草扒开,乱草下是排列还算整齐的三个点儿。
“江正夫!”熙若惊喜万状。
剑羽奔过来。
熙若喃喃道:“是江正夫那只老狐狸!”
剑羽摸了摸山芋,还有点热气,假如早回来几个时辰,伯母和婉珠姑娘就不会有事。
“娘要受折磨的!”熙若流着眼泪道。
剑羽轻轻地把熙若揽在怀里,安慰道:“凭伯母超人的智慧,江正夫不会怎么样!”
“可在那老狐狸的手上,随时都有危险,叫人怎么能放得心?”
“江正夫捉走伯母是为千年翡翠,伯母不会轻易交出去,所以,一定不会有事!”
熙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嘤嘤着:“我真的很担心!”
“千年翡翠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熙若真的不知道娘把千年翡翠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榆树坡成了空城,剑羽和熙若没有心思呆在这里,他们准备在天黑之前赶到辽州城去。!”
原来,当剑羽上次返回榆树坡时,被江正夫的眼线盯上,他一直跟到榆树坡,才让江正夫得到花狐落脚的消息,于是,亲率人马,没给花狐和婉珠姑娘防备,十几个把明晃晃的刀片架在脖子上,给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