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颠簸了一天一夜的罗依,出现在了深圳的火车站里。
下车的时候,由于人流拥挤,行动不便的她,差点被挤倒,多亏一好心的大姐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到地上。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望着陌生、攒动的人群,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她从车站的报摊上,买了份深圳地图,试图从上面寻找到,自己所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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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周折,罗依来到了一处工业区。那里分布着大大小小、各行各业的工厂,她希望在那儿的电子厂或服装厂里,能找到一份活,好让自己,能暂时有个栖身的角落。
她鼓足勇气进厂求职,可家家工厂的老板,几乎都用同样的眼神盯着她手中的拐杖,冲她直摇头。她不得不一次次从他们异样的眼神下,失落地慌忙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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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了,拄着拐杖的罗依,还艰难地在大街上挪动着。
折腾了这么久,刀口处已有点吃不消了,开始隐隐的疼痛。她只好停住了脚步,背靠着路旁的墙壁,稍事休息。
天,早已黑透了,路边渐次点亮的街灯,各自散发着幽暗孤独的光。
“唉!看来今晚要露宿街头了。。”靠在墙上的罗依,长长叹了口气,无助地思付着,心里不禁涌起无限凄凉。泪,不知不觉,已顺着眼角往下淌。
“嘿!小妞,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哥哥啦?”正在伤心流泪的罗依,闻言吓了一跳。慌忙擦擦泪水抬起了头:只见面前站着三个不三不四的小阿飞,一身流气,正相互挤眉弄眼地盯着自己,嘴里不干不净的轻薄着。
罗依惊恐地望着他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干什么?哥哥想陪陪你呗!啧啧--可惜了这脸蛋儿,却是个‘三条腿’。”其中一个象老大的,边说边色迷迷的伸手,想凑上来摸罗依的脸。
“走开!别碰我!”罗依见状,忙伸手推开对方的手,又害怕又气愤地嚷道。
“这小妞生气的样子更有味!”那阿飞一边跟同伴嘻皮笑脸地取笑着,一边又将手伸到罗依脸前:“我就碰你了,你把我怎么着?”一幅流氓无赖的嘴脸。
此时的罗依,已无处躲闪。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抓住对方的手,竟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哟!。。,你敢咬老子?”那阿飞顿时杀猪般嚎叫着。他恼羞成怒,凶狠地给了罗依一个耳光。
罗依站立不稳,顿时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嘴角,立刻就涌出了鲜血。
“流氓!”她趴在地上,愤怒地骂道,两眼怒视着对方,眼中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喷出来,烧了这该死的流氓。
“******,你找死啊?敢咬老子?”那阿飞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骂着,伸手又准备欧打罗依。可看到罗依那利剑般怒火中烧的眼睛和倔犟不屈的样子,似乎有点胆怯了,扬起的巴掌,没有落到罗依身上,而是夺过她背上的包,疯狂地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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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夹着钱的日记本从包里翻了出来,把钱塞进自己兜里,用力把日记本狠狠扔到了地上,日记本里的信,也同时被摔了出来,飘落在罗依的正前方。
并未解气的阿飞,嘴里依然继续恶毒地叫骂着:“臭丫头,老子要不是看你是个残废,今天,非做了你不可。。”
还倒在地上的罗依,见自己最宝贵的信被摔到地上,顾不得疼痛,忙爬过去想捡,手刚要触到,却被那流氓抢先一脚踩住。
他弯腰揪起罗依的发辫,用力推搡着,咬着牙羞辱着罗依:“想要信是不是?是情哥哥的吧,有本事你拿呀!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能咬吗?”
“来呀!来把老子的脚丫子咬掉,保证你就拿到了!”说着竟无耻地抬起踩着信的脚,在罗衣嘴边晃荡着。
受制于地下的罗依,恨透了这个恶棍!她真希望此时手中能有一把刀,然后狠狠的向那只脚剁去!
她想起了拐仗,想用自己的拐仗砸死这个流氓。。趴在地上的她,虽然只能一条腿用的上力气,却努力挣扎着腾出了一只手,悄悄向四周摸索着,试图摸到自己的拐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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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消消气,跟这么个丫头置气不值当。”另外一个小阿飞见此情景,似乎有点怕事儿弄大了,伸手上前拉了拉那被称做“大哥”的流氓,上来打着圆场。
“咱快走吧,今晚不是还有事嘛,再说一会巡警该来了。。”他又四下里望了望,心虚地说道。
“算老子倒霉!妈的,你属狗的?还咬人。”那个被叫做大哥的流氓,终于松手放开了罗衣的辫子,他甩了甩被罗依咬过的那只手,骂骂咧咧地斜瞪着地上的罗依。
临走,还恨恨地一脚把包踢飞到罗依很远的地方,才扬长而去。
三个小流氓走远了,罗依却瘫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