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一进屋,便不顾苏柳自顾自的脱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下身的一条里裤,一回头,就看见苏柳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模样。
“冷着干什么,哪儿有一些处理需要的伤药,再不给我包好,我的血就要流完了。”问天有着责备的声音在苏柳头顶响起。
“是。”苏柳一尴尬,便马上朝着问天指的方向而去,果然有许许多多的药,苏柳皱着眉,这些草药无一不是珍奇异宝,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能用得起这些。
苏柳带着疑惑走向床边,见他已经很配合的趴在床上,整个后背清晰可见的骨骼,肌肉均匀,看起来很有力量。
苏柳 上床 ,做到他腰间,用干净的湿布擦去他后背的血,看着那一道皮肉外翻的口子皱眉。
“好长的伤口。”苏柳皱着眉,沉声说道。
“你不痛吗?”苏柳皱着眉用针线给他缝合,见他一声不吭,还以为是昏迷过去了,苏柳偏头一看,只见他额头的汗大颗大颗下掉,眼睛瞪圆了。
吓得苏柳手一抖,针就不由自主的不知轻重。
“专心点。”问天疼的身体一抽,然后咬牙,压低了声音沉沉开口。
“对不起。”苏柳赶紧道歉,然后定了定心神,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反正他都一声不吭了,那么她就快速解决好了。
“主子,船长说要见你。”外面传来黑衣人的声音。
苏柳皱眉,正在做着最后的包扎工作。
“让他进来!”问天吐出一口气,沉沉说道。
“是。”只听黑衣人一声回答,然后门就被打开,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走了进来,面色跟苏柳无差,都是吃惊的样子。
“什么事!”问天头也没回,声音低沉压在人的心头。
“东家,风暴雨停了。”船长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所以便低头恭敬回答。
“所以呢!”问天皱眉,他很不高兴,最不喜欢别人这样说话说一半,常年征战的他早已习惯直话直说。
“我们迷失方向了。”船长的头低得更低了,甚至不敢看苏柳一眼。
“滚出去!”问天皱了皱眉头,沉沉的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柳不敢大意,赶紧给他包好了伤口,然后就见他从床上起身,直接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裳穿上了。
“你也出去,好好呆着船舱内,没事不要乱走。”问天看着苏柳还站在屋内发愣,皱了皱眉头,连他也不知道为何放低了声音。
“好。”苏柳点头,就准备跟着他出去。
“刚才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别人,避免引起恐慌。”出了小屋,问天低沉的声音又说道。
“我知道了。”苏柳点点头,见他大步的走了出去,黑衣人也不见踪影,苏柳才松了口气。
赶紧回到了船舱内,齐达跟阿力也是水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苏柳走向船舱皱眉,这时船舱内已经有不少受伤的人,有的躺在船舱内,将过路的通道都占住了。
“齐达!”苏柳眼尖的看见了齐达,便高声喊道。
“小公子,你快来救救阿力吧,他快不行了。”齐达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苏丽皱眉,加快了脚步朝着齐达走去。
“齐达,阿力他怎么了。”苏柳蹲下身,看着阿力在不停的吐血,身子也不停的抽着。
“阿力从帆上落下来了,你快救救他吧。”齐达抱着阿力,担忧的神色爬满了他的脸。
“阿力,你坚持住,我会想办法稳住你的伤势的。”苏柳皱眉,然后让齐达将阿力平放了下来,她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一枚枚银针,看着阿力不断的扎进他的各个大穴。
“小公子,阿力,阿力还有救吗?”齐达看着起来似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便着急的问道。
“他的伤势太严重了,我尽量。”苏柳皱着眉,从帆上掉下来,几乎五脏六腑都受了严重的伤,里面的淤血也是沉积了很多,就算能保住小命,下辈子只怕也是只能用汤药保命了。
“唉……”齐达叹了口气,没在追问,苏柳都说尽力而为了,他也知道,阿力这次是真的太严重了,那些大夫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就说没救了,要不是看见苏柳,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齐达,情况是暂时稳住了,阿力只怕是要卧床休养一两年了,就算养好了,以后也是汤药不断的。”苏柳收了银子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道。
“没事,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齐达看着昏迷的阿力说道,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次出海既然会这般的凶险。
“我先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需要我,你先跟阿力呆在这儿。”苏柳站起身,交待好了齐达,才转身朝着三层而去。
一出船舱到了甲板上面,海面是一望无尽的大海,甲板上还有一些鱼在跳,也是这次风暴雨被海水带上来的,甲板上面到处狼藉,一些杂工正在做着善后清理,苏柳抬头,就看见船的一片船帆到了,船只孤零零的飘荡在大海之上。
苏柳停顿了片刻,便上了三层。
找到了连珏的房间,一脚踢开,便看见连珏裹着被子,正一脸痛苦的看着苏柳。
“苏柳,你没死太好了。你快来救救我!”连珏看见苏柳,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腿部的鲨鱼咬烂了一个口子,此刻正鲜血直流,他一个人在这屋子里,也没个人来问候。
苏柳沉默,走过去,从地上扶起了连珏到床上,然后阴沉这脸重新给他包扎好。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连珏喘了口气,在这屋子里被甩来甩去的,可把他折腾惨了,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手臂脱臼了……
“风暴雨。”苏柳愣了回答,然后抓住连珏的手臂用力一拉一回。
“啊……”连珏一声惨叫,然后便无力的看着苏柳,这绝对是公报私仇。
“苏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有气就发出来吧。”连珏看见苏柳阴沉的脸,心里愧疚无比,要不是他的自私,怎么会害得苏柳身临险境呢。
“连珏,以后不说朋友了,好自为之。”苏柳见他也没事了,便冷冷的起身出了门。
甲板的狼藉已经被清理过了,一些人开始在上面活动,苏柳站在甲板上面看着海上,有种压抑的感觉直逼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