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话说给连漪听,她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好不容易逃出来,居然还能听到这些魔咒。”
“同命相怜。”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笑了。
笑过之后,我们又都沉默了。
“我好迷茫。”我说。
“Metoo。”
“好歹你有工作了啊,虽然那工作不咋地。”
连漪白我一眼,“你也知道。”
我吐吐舌头,“那也比我强,我可是三无人士,无钱,无工作,无男人。”
“工作这事急不来,现在找份好工作太不容易了,你得等机遇。至于男人,大街上一把一把的,随便抓。”
“你怎么不抓一个?”我不屑,“难道你还想着那个谁?”
“别没事找事啊。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你,要不,搁我们行给你找一个,都长的倍儿帅。”
看着她挤弄着眼睛笑嘻嘻的样子,我抄起抱枕就扔了过去。“老娘现在最恶心的就是你们银行的人。”
她把抱枕又扔了回来,“别把我算在内,我也是给人卖命受苦的主儿。上次考AFP,没见我那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啊,真快成秃子了。”
我接过抱枕,揉进肚子,“怪不得这次CFP(国际金融理财师)你报了名又退了,原来是怕变成秃子。”
我当作笑话说出来,连漪的脸色却渐渐暗了下去。“于然,我真的压力好大。”
我说,“我知道。可,这就是社会。”
连漪把CFP退了,过不了,一万多块钱就打了水漂。也许,一万块钱算不了什么,但正如她所说的,考AFP的时候已经压力很大了,再来一次,不知道抗不抗的住。退了也好,至少人能放松些。
我一直忘不了她去退课回来的那天。她搂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她说,“于然,我可算解脱了。”
曾经问过连漪,“没跟倪月凡出国,你后不后悔?没让他爸爸把你弄进*行,你后不后悔?”
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我,“没让韩北把你弄进*行,还跟他分手,你后悔过吗?”
我没有回答,她说,“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社会的复杂,人心的复杂,让我们在现实面前却步。而我们,也再不是那个象牙塔里单纯的孩子。我和韩北,连漪和倪月凡......真真应了那句: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这是爱的代价,也是,成长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