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提江痴痴一笑,迈着醉步走进了广陵宫,坐在桌前将古琴放在桌上,用眼示意郦明君过来坐。
孟丽君虽有心提防,但看阿凡提江虽有些醉意,但神智似乎还很清晰。
待郦明君坐在他对面,阿凡提江满含深情的口吻轻声一问:“你知道这间房为何叫广陵宫吗?”
孟丽君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阿凡提江有点受伤地再次启口,“这是专为你而设的房,还记得你曾弹奏一曲《广陵散》吗,当时的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不愧为元室新科状元,如果为我所用,岂不是回疆之福。”
孟丽君体谅阿凡提江的用心,不忍再看到他流露出痛苦的眼神,轻言相劝,“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汉人有句话,‘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强求也不会是你的’。”
“是吗,也许是我太贪心了,当你被女巫推下山崖时,你知道我有多痛惜吗,痛惜一代良才就此归西,而后听到女巫揭穿你是女儿身时,才忽然发现我的痛惜中还夹杂着对你的情意,也许这种情意早在第一眼见到你时就产生了,只是当时认为你是男子,对你怀有异样的感情是不对的。”
孟丽君有些讶异于阿凡提江的话,虽对男男相恋在现代也听说过,见到过,而且据史料记载古时男风曾盛行一时,但今日从阿凡提江口中得知此事还是不免有些心生震动。
“我知你心中有人,可是你认为你回到大都就能跟他在一起吗,身为朝中宠臣的你,一天是官,就一天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你想这样过一辈子吗?”
孟丽君淡然一笑,“国主,本官走上这条路,早就想到我的余生,不是被治罪就是孤独终老,我不怨天,也不尤人,这条路是本官选的,自然得承担一切后果,只要不牵连本官所爱之人。”
阿凡提江略带嘲讽的一笑,“郦使节好伟大的牺牲,你以为你这样做,你爱的人会开心地活着吗,他们只会更加痛心于你的牺牲,认为对你不公,认为你这样做不值得。”
“值得,本官认为值得,以我一人之力,可以换众人的平安,我认为值得。”
“好一个值得,郦使节,难道你就不能换下男装着上女装陪伴我在回疆皇宫中吗,我们一定会快乐到老,琴瑟相合。”
孟丽君俏颜染上一丝宽慰的笑,“我与你只能是朋友,你既已知我心里有人,就应该放下执念,追寻该属于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你为什么至今都不懂,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阿凡提江额上青筋暴露,突地起身,快如闪电的将孟丽君拥入怀中。
孟丽君有一时的错愕,伏在他胸前的耳朵,清楚地听到阿凡提江因激愤而急速狂跳的心。
“国主,该懂的人是你,不要再沉沦于对我的痴念中,快点清醒过来。”
孟丽君不知那来的力气,猛地推开阿凡提江,手中拿着**,大喝一声,“你不要再过来,本来不想对你使用这**,如果你一意孤行,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阿凡提江忽然仰天大笑,笑中带着深刺入骨的痛,听在孟丽君耳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大笑声嘎然而止,阿凡提江脸色已趋于平静,语调平缓地自嘲一笑,“你以为我来这里是想对你用强吗,如果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如果用强能让你留在宫中,我早就做了。”
孟丽君缓缓放下手中的**,但还是紧握在手中,因为此时的阿凡提江毕竟喝过酒,醉意中的人会失去理智这点常识她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