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着说:“那时候你们厅里权力多得不得了,忙不过来,就委托我们代劳了。”
“你们有专职管理人员?”
“那当然,历任厅长都兼任专卖局长,历任糖酒公司经理都是常务副局长,下设酒类专卖管理办公室,有主任一名,专职工作人员五人。还有一辆专车,专卖办主任与二级站经理平级。”张总一本正经得汇报着,刻意强调了“兼任”和“常务”。
“这样,我请你去我们专卖办看看,欢迎领导去检查指导工作。”张总居然是一副下级对上级的口吻,我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睛:“张总,说实话,你们遇到啥问题了?”
“这个,”他面露难色地扭动了一下胖脖子,“以前吧,全疆糖酒系统都是我们一条线下去的国有企业,顶多再加个兵团。现在吧”他为难得斟酌着字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各地国企也在慢慢改制,这些个体经营的也越来越多,违规批发的也越来越多,”
我一下笑了:“张总,你也别在这里咬文嚼字了,跟我你还不有啥说啥?”我猜他们是想借大检查肃清一下酒类市场,但也不能说没有扫除一些不法商贩保护自身利益的嫌疑。
张总呵呵干笑着道:“紫处长下去几年眼光变厉害了。我实话实说,这几年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了,合法竞争我们欢迎,可是有的个体户靠掺假压低批发价格,扰乱市场,搞得我们很被动。”呵呵,果然如此啊。我心领神会地冲他眨巴下眼睛笑了,他也面露狡猾地咧了咧嘴。
“批发?个体户不能搞酒类批发吧?现在市场上假酒多吗?”我再次逐条仔细看着《条例》问道。
“多,主要是中高档酒。这是我们的主要盈利商品,对我们冲击很大。”
“他们的进货渠道?”
“这也是我们在努力追踪的。”
我沉默了片刻,新疆是酒类消费很高的地区,少数民族和农牧区又是酒类消费大头,一向由糖酒公司为主渠道的新疆酒类市场一直是我们很放心的一块儿,要不也不会让酒类专卖局一直在他们那儿挂着。如果酒类市场管理出了问题,喝死个把人,那就不会像关内那样只是一般性人命问题,立马就会扯出****、老百姓对政府的信任问题,搞不好就是轩然**。二是现在我们的职能已经萎缩到目前情形,也是个把酒类专卖局抓回来的时机。刘处长让我来办这事儿,估计也是有点想法,让我先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