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怎么了?”干娘看我突然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我。
碍于干娘在场,我也不好再作停留,只好朝她笑了笑说:“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干娘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在送她回房后,我嘱咐丫头小秋要好好照顾干娘,便找了个借口出来,想返回再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只可惜,在我刚走到书房门口时,便看见他们俩从书房走了出来。
飞鹰抬眼一见我,打了声招呼后便对谢明生说:“谢兄,我和可可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派人来通知一声,我们一定马上赶到!”
谢明生拍了拍他的肩,白晳的脸上一片平静,“飞兄,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这几次的危难,若不是你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坎,凭我的能力是绝对跨不过的,我一定会上表奏明皇上,给飞兄请功!”
飞鹰淡然一笑,“谢兄,我只想和可可过单纯的日子,这些名和利就都留给你吧!你呀,就别再来折腾我了。”
我也帮腔说,“是呀!大哥,我们现在就过得很好,不需要再锦上添花,这些功劳,还是你领比较合适。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别再跟我们客气了。”
谢明生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眼中含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大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呀!”
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和飞鹰便携手走了出去。
路上,我还是按捺不住地问出声,“飞鹰,听说是你最后见柳雅灵的,你是怎么套出她的话?不会是**吧?”
看到他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俊脸微微暗红,我的心里感觉一股凉意,他不会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飞鹰,你……你不会是……”最后的话我说不出来,但惊疑的目光却直直地盯着他。
看到我一脸惊疑不定,飞鹰恼了,“你把我想什么人了?我连碰都没碰她,最多也只是利用了一下她的感情而已,柳雅灵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叫我什么三王爷,我也只是顺势诱导,让她说出了事实而已,并且用话暗示她,这里的事有我接手,只是这次的事迹败露,需要有人出来承担罪责,而她为了要保全我这个冒牌的三王爷,只得作出牺牲。本来我是想着让明生把瘟疫的事归咎到自然现象,毕竟这事牵扯到明生和干娘,然后让她自己出来认罪,让她认罪后等生完孩子再伏诛。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自己自杀。其实,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宿,只是可怜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飞鹰看我听完后仍然一脸沉凝不语,不由急道,“可可,我说得全是真的,如有半点虚假,你让我死无葬身……”
我一把掩住他的嘴,“别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到了这里,好像总是冥冥中有根线在牵引着我们,飞鹰,最近,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我好怕!”说完,我便扑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想要在他的身上寻求安全感。
飞鹰回抱着我,轻抚着我垂贴在后背的黑发,“傻瓜,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想得太多了!俗话说,夫妻同心,齐利断金!任何困难,只要我们携手与共,还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好了!别想了,看来你太闲了,我们回家,我得找点事让你忙才行!”
我听出了他的揄揶,但心里的结并未打开,心情也高兴不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只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口,难受得很。
难怪暗黑组织的头在训练我们时说,一个没有感情的特工,才能更加冷静睿智和无情,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你的敌人。但只要牵涉到感情,怕是圣人,也难免要受到困扰。
我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如果对飞鹰没有爱,我一个人也许可以冷静的面对一切,因为自己做事的时候,可以掌控事态的发展。可是,只要他出去做事,我的心就会为他揪起来。就像他每一次出去押镖,哪怕只是几个时辰的路程,我也会担心他会不会在外面出意外,每一次,总是得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回来才能安心。
备受他呵宠的我,早已柔肠百结,在我的身上,哪还能看见当初身为特工时的那种刚硬冷淡。
说实话,我却很喜欢这种改变,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这样过下去。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一辈子过这种充满杀戮、没有安稳的生活,不管是维护正义的杀戮也好,或是充满罪孽的杀戮也罢,这种种血腥的执行过程,都是让人难受痛苦的。
风波,随着瘟疫的渐渐消退,似乎渐渐平息了。而御天国的大军,也已退回和苍州交界的汉阳城,不再派兵压境,所有苍州城的百姓,也都松了一口气。街上,又回复了往昔的热闹。
而我们镖局的生意,在忙完了一段后,终于告一段落,难得今天大家都回来了,我让林海威守着店面,其他人则聚在院中一起磕着瓜子闲聊。
“可可姐,我这回跟着林大哥跑了一趟京城,哇,那京城比咱苍州城可繁华多了!啥时候你也跟着飞大哥出去转转,外面可好玩了!”说话的是江南。
我笑了笑,“嗯,等镖局再稳定一些,我就和你飞大哥去转转。”
“话说,可可姐,你和飞大哥什么时候才请我们大家喝酒啊?”江北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我装傻,故意大声说道,“喝酒?那还不容易。小军,你和小焦马上到杜家酒铺去,给我拎几坛杜家酒来,让他们今晚喝个饱,不醉的不准离开!”
“哎哎...慢着!先别走!”江北一把喝住杜小军和焦卓越,又苦着脸对我说,“可可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飞大哥什么时候才办喜酒啊?”
我看了一眼正在看好戏的飞鹰,“嗯哼,你问你飞大哥去!”
飞鹰赶紧摆手,狗腿地一脸讨好地说,“我可不敢作主!可可,我可全听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众人看着飞鹰的滑稽样,不约而同地地哄堂大笑。
就在大家笑不可止的时候,林海威走了进来,对我说:“当家的,有个客人上门,指名要当家的亲自接待,说有贵重物品要押送。”
“哦!那他人呢!”
“正在客厅等着呢!”
我和飞鹰对视一眼,“走!我们看看去!”
走入店面大堂,只见一位身着紫色锦袍的中年男人,正背着双手看着墙上的那幅大字,那是飞鹰自己书写的四个大字“任重道远”。
在听到声响后,中年男人缓缓回身,一双锐利的眼神,扫射在我们身上,最后,与我们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