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众无奈道:“是的。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周了,我想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还有几天吧”
倪婷道:“你知道,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爷爷会怎样,真是多亏了你。”
徐众客气道:“不,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护工单位可是给我开工资的。”
倪婷诚恳道:“你就像是他的孙子一样,是有感情的在关怀他。”
徐众打趣道:“那我们岂不就是亲兄妹了,那样我就不方便越你出去了。”
倪婷脸色羞红道:“我已经有梦梦了,你就算追我,也不会有结果的……”
徐众尴尬道:“我很抱歉,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我要给病人换一下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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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冰城医院,王金龙拿着李振学的死亡诊断咆哮道:“这是谋杀,心脏骤停休克引发车祸,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这种死因?!”
走廊里闯入一个少年,单肩包斜挎着,此时却是双眼发直,喃喃道:“我不信,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法医解释道:“在北京开快车是很危险的,堵车,路况糟,司机脾气暴躁,我们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
男孩质疑道:“不,两天前我还和爸爸通过电话,他坚信有人在跟踪他,并想盗取他的研究成果,他是因为他的研究理论死的!”
法医女士不可置信道:“那太疯狂了,电影情节才会那样!”
男孩似乎情绪失控,他歇斯底里道:“是吗?他抛弃家庭,没了事业,跑遍大半个中国……”说话间男孩转身就走,似乎急着赶去哪里……
法医问道:“你要去哪儿?”
男孩儿道:“报告政府,我要去我爸的公寓去拿他的研究成果,他离‘他们’已经非常接近了,所谓的零号物种!”
他跟踪他们去了北京!!
王金龙安慰道:“孩子,听我说。你父亲是我的同事和挚友,是令人尊敬的教授,是才华洋溢的遗传学家。但是他明显已经和现实脱节了。”
少年执拗道:“我会沿着他的足迹走下去,我的论文是以他的研究成果为基础的!”
王校长宽慰道:“是,你一直想得到他的承认,我知道……”
男孩愤怒地打断王金龙道:“然而,你现在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王金龙解释道:“我没有泼你冷水,我只是想你就此罢手。”
男孩眼里满是执着:“我要搞清楚我爸爸为什么会死,我要弄明白那不是徒劳的,然后我要完成他的研究!!!”
周围陷入了沉默,少年也跑出了走廊,消失在医院的门口。
——王振学教授的公寓。
昏暗的书房,散落的书籍,丢弃在一边的眼镜。少年在翻找着,父子的合照被翻出又放回了原位。
然而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另一名干练有素的男子也在翻找着东西,从其专业的手法上来看绝不是偷东西的毛贼那么简单。
黑衣男子的手机突然响起,那男人接起电话:“喂。”
李学志屏住呼吸,倾听着闯入者的谈话。
黑衣男道:“是的,我在他这里。不不,他只带走了他的电脑,研究成果,地图……”
李学志小心地收好资料,在异能者分布地图上拍照,然后准备逃走,可惜照相机的闪光灯没有关。
黑衣男子被异常的闪光惊动,急忙挂断电话道:“好的,我一会再打给你!”
然而,就在黑衣男子走进隔壁房间查看的时候,李学志已经仓惶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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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正在网上看小视频,女主播曼妙的身姿和收费频道特有的视觉服务让这位普通职员口水流的老长,突然电脑上弹出一个窗口,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时间到!”
周昊两眼冒光的敲着键盘打字道:“宝贝儿,再来一段儿,几秒钟就行!”
女主播回复道:“你需要再花费50元来继续我的聊天服务。”
占便宜不成的周昊恼羞成怒,打字骂道:“你这个剑人,表子!”
同一时间,作为当事人的女主播赵春樱更是气呼呼道:“老娘要是贱人,那你就是色狼,哼!”
赵春樱穿好衣服,起身走向卧室,可是经过落地镜子的时候一阵古怪的声音传入耳朵,她停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声音似乎更大了,呼啸着从耳边划过,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源在哪儿,最后只能作罢。
“该起床了,弟弟!”赵春樱向着卧室喊道。
可是当卧室的门打开,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她焦急地四处寻找,而男孩儿却在书房里用烙铁和锡块在摆弄着一块电脑主板。
姐姐的情绪激动道:“宏雷,不准这样了,你要当心点,知道吗?”
男孩一脸无辜道:“怎样?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只是在修电脑。”
“主板坏了,所以我得换个新的……”作为弟弟的男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姐姐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几乎是重新制作了一遍的电路主板,苦笑道:“新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全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小鬼?”
弟弟呆呆地回道:“你啊,你总是这么说。”
姐姐微笑着拿起桌子边上的鞋盒子道:“这个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弟弟认真道:“针孔摄像机,为了日食准备的,今天的月亮会遮住太阳,我应该在学校观看的……”
赵春樱打断道:“说到这……你要准备一下了。尤其是今天,可不能晚了。”
七岁男孩儿一脸得意道:“老姐,我已经穿好衣服,装好自己的午餐盒了。我早上做的就是这些事,那你又做了什么呢?”
赵春樱生气道:“别和我耍小聪明,我一直为了家里的柴米油盐辛苦工作。”
七岁男孩不以为然道:“是啊,你一直没闲着,那我们家的煤气怎么又被物业停了?”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赵春樱紧张道:“宏雷,那好你的东西,在后门等我好吗?”
男孩儿一脸不解道:“为什么?”
赵春樱催促道:“照我说的做,别那么多废话。”
男孩儿叹了口气,把东西装进书包,而门外两个壮汉正不耐烦地狂按着门铃。
男孩儿还不知道危险的临近,单纯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赵春樱拨开窗帘偷偷看了一眼,迅速地拉起弟弟的手道:“别管了,小声点,跟紧我。”
就在房门被壮汉一脚踹开的时候,载着姐弟俩的汽车排气筒冒着白烟匆匆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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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县,一个女高中生爬上了废旧工厂的钢铁高塔上,少女在37米的高塔上站定,问道:“摄像准备好了吗?”
地面上一个圆脸的男生,拿着摄像机调整镜头和角度,手忙脚乱道:“快好了,稍等。看起来有三十四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少女向着地面的人大喊道:“好了,我准备好了。”说话间,那女孩儿竟然双脚悬空,只有双手抓着钢铁护栏!
圆脸的男生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回应道:“哦了,可以开始啦!”
少女得到答复竟然放开了抓住护栏的双手,纵深从三十七的高空落下!
啊——只听得一阵惊恐的尖叫,男生吓得话都不利索:“我的娘咧……天呐……这是要作死啊!橙橙?”
镜头越拉越近,男生扛着摄像机跑到了少女坠落的地点,镜头里是躺着的少女,只有男生焦急的询问在回荡“孙橙橙?你怎么样了?”
那少女却是站起身来,手臂上的骨头因为骨折的关系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支出来,那名为孙橙橙的少女用力一拉,把整个手臂捋直,然后面对镜头说道:“我是孙橙橙,刚刚是第六次尝试……”
随着少女的讲述,她脸上因为坠落而划出的10厘米长的伤口在逐渐“缩小”,不,与其说是缩小,不如说是在“愈合”,那骨折断裂的胳膊也在十几秒内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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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是如此美妙,以至于不止一人爬上高处想要纵身跃下。我们的普通人徐众也来到了老年公寓的楼顶,他身披风衣,张开双臂,带着自由翱翔的幻想一跃而下,自由落体的下落迅速而致命,在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哥哥的脸然后猛然惊醒,原来是一个梦。
徐众在公交车上醒来,外面是繁华都市的夜晚,哥哥的照片在巨型广告牌上醒目而耀眼,作为省内数一数二的公司老板,商业巨鳄,仿佛两个人属于不同的世界,讽刺的是这确实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在公交车站匆匆下车,一进大楼,各种打字电话声此起彼伏,哥哥的公司总是人来人往,忙碌而有序。
“王老板,一会儿我打给你,就这么定了,这个项目一起合作。”青年挂断电话,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待徐众走近,那青年没有抬头,忙碌着回复道:“我已经晚了,我还有个外企的合约要签……”言下之意,似乎哥哥是没有多少时间来谈论亲情或者聊天。
徐众一脸郑重道:“我又做了两次梦,有时从空中坠下;有时在空中飞;有时你也在场……”
青年拿好提包,边走边道:“我现在没时间谈这事儿……”
徐众拉住哥哥,诚恳道:“这不只是梦,天佑。”
青年把手提包递给弟弟,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指挥秘书把财务报表送去会计室,似乎每一分钟都格外重要,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位老板是真的很忙。
徐众跟着自己的哥哥后边仍在解释着:“我原以为不会再做那个梦了,但没有……”
青年没有停下工作,“小张,在九点之前处理好这些资料。”公司在忙碌,老板自然也不会停歇。
徐众惊恐地说道:“今天早上,当我醒来要下床时,我的脚悬在了空中,还在空中停留了几秒。就好像,好像我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我是说真的,老哥,我想我能飞!”
徐众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老板身边的秘书已经露出怪怪的神色了。那青年一脸尴尬地支开了秘书,回神道:“你说什么?你觉得你会飞?!那你怎么不去跳龙塔?试试看会怎么样。”
徐众回应道:“龙塔太高了,而且是内部密封的,也许我该试着从低一点的地方开始,就像是刚起步。”
青年脸上的玩味消失了,郑重道:“你是说真的?”
徐众点头道:“我是认真的。”
青年拍着徐众的肩膀道:“老弟,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去看看医生,开点药,你知道心理方面的……别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我公司正处于上市的关键时期。证监局还有审核会的那些吃公粮的,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徐众愤慨道:“这和你无关,是吗?当我有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能理解我这些事的人!”
青年的国字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凭什么我要理解‘你认为自己能飞’这么荒谬的事?“
徐众真心道:”因为你是我兄弟,是我大哥!“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兄弟间的争吵,青年一把抓起电话道:”妈,我现在不方便……什么?!好吧,我十五分钟后到。“
徐众问道:”老妈怎么了?“
青年头痛道:”妈在公安局,被抓了。“
徐众追问道:”因为什么抓咱妈?“
青年无奈道:”他们说,妈在商店行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