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总是贪婪不自知。”兰修嘴角噙着抹和煦的微笑,却是隐隐暗带讽刺之色。“喏,”他将手递到她的面前,晶莹透亮的眸子盈盈淡笑瞧着她,白皙的手指微微**,摊开的温暖手心正等待着放上人的手。“不信任我?”他轻扬唇角,在话落间手已经搭在掌上,兰修握住,递个安心的微笑。一把搂着她的纤腰,贴在他的胸膛前,自信满满施展着他绝顶的轻功,带着她一路疾步飞跃。
一个极其陡峭的山崖上,算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了。“从这里,可以傲视俯视到一切,可以感觉得到,地上的那些不过是蝼蚁而已。”他自负狂妄的负手而立,眉间却是怎么也无法挑去的淡漠冷心,以及丝丝的悲伤。
“与其被别人当做蚂蚁,不如把自己变为最强大,能把一切握在手心中的勇者,把万物当成棋子,包括世上的亲人。”他抿唇,缓缓道出他人生的名言以及他的人生看法。“谈何容易......”她轻轻叹气,卸去平时冰冷不近人情的面孔。“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关键是看你的能耐。而我,就要把这世界尽握手中。”他蓦地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却坚定。
听闻那霸气的宣言,她不由被折服望他眼。站在世界的顶峰上,强大的劲风浮动着他漆黑的青丝,猛烈的打断那文雅的形象,带着丝狂野王者的味道。那修长如竹劲挺的身躯,在强风中屹立不倒,仿佛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起来,纤细的肩头挑起天下重任。那深刻无法忘怀的容颜,绝色如上苍精心雕刻的五官,还有那赋予魔力的血色双眸,透露着坚定不移,深邃的目光能洞悉一切事情,天下在他眼里不过是风吹过烟消云散。
狂妄的霸气叫人心寒,却也甘愿折服。这样一个把天下玩弄在手上却还是谈笑风生的人,是什么人才能配的起他?她怔怔望着他的脸发呆,在那瞬间,是她自私的想法。
“变强,是能掩饰和主宰别人的唯一办法。”他凑近她,单手擒住她精细的下巴,那血色隐有水色在流动,似乎在强忍压抑着,却也魅惑她的眼。
“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棋子,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是绝对不能留在主人的身边。”他柔声如春水温和的溪水,点点扣动人的心弦,排山倒海的冰冷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握住手,那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柔嫩的肉里,有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是,属下知道了。”她单膝跪地,用行动表达她一生的忠心,她将永随不弃,用她这生为他效命,即使是......棋子也好。
兰修的眼色深沉了下,面对这个女人如此强烈的宣誓,他选择以前沉默的方式。“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我只要,你明白就好。”兰修俯身扶起了她,当那两眸对视,一个淡漠如风,风过无痕,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在乎,一个坚定不移,誓言山重,还有那偷偷隐藏在眸底的水光。
既然注定相恋无结果,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倒不如把这份心意放在心底用千斤重的石头给压住,永远都不要泄露出去。她只求,她能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棋子。是他给了她黎明那温暖曙光,也是他给了她最后冰封的路,明知道她对他那么的在乎,她自然是无路可退,选择他给的那条不悔的路。
“爱情,果然是伤人的。”他兀自喃喃自语,那悲伤的语句随风粉碎消释,剩下的,不过是那空悲的灵魂。迷倾则是望着他出神。“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小婷和小芙她们该着急了。”兰修微微笑,信步凑近她的脸,手自然搂住她的腰,“最好永远不要动心。”俯近耳边,他淡然的提醒她。“属下明白。”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僵硬的气氛,满身不舒服,她的面孔也冷板起来,拼命忍住手脚冰冷的颤抖。“那最好,”耳边还残留在他的温度,他的残酷温柔,恍惚间,她瞧见那抹浓烈的悲哀色彩在他清冷的眸里呈现。
这令人琢磨不透的爱情,天下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