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也曾经用过这样是手段招揽人才,但哪一次不是虎头蛇尾?”荀攸不屑道:“更重要的是,孟德有拳拳匡扶汉室之心,而反观那赵云,却与张让沆瀣一气,原冀州牧王芬向有名望,却被赵云诬陷入狱,此人如此行事,未来必为割据一地之军阀。”
来自荀攸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在提醒荀彧,赵云通过诬陷王芬来登就高位,居心其实是不良的。
就这一点来说,赵云与曹操相比,确实显得急功近利了一些,因为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曹操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洛阳,培养名望。
而反观赵云,东汉末年消息的闭塞使得很少有人知道他逼走王芬的原因,倒是他通过举报上司来加官进爵,是被那些名士所不齿的。
来自荀攸的最后一番话最终还是令荀彧去了洛阳。对此,荀爽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拦。
但这并不等于说荀爽的想法就和荀攸一样,荀家作为颍川大族,是不会做出将鸡蛋放入一个筐子内的做法的。
于是荀爽很快找来了同是他侄子的荀谌,让荀谌带着他的书信,前往邺城。
但荀爽却并不知道,就在荀彧和荀攸离开颍川的同时,赵云也同样迎来了一直以来他所需要的人才。
“山野闲人审正南,参见州牧。”州牧衙门的大堂内,身材清瘦,相貌清癯的三旬男子对赵云大礼参拜道。
“审配审正南,自称擅谋略。”赵云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欲任命你为议曹从事,何如?”
“属下愿为州牧效死。”审配先是一愣,随后跪倒在地,正色道。
议曹从事,换成当代的官职,那就相当于一省的军区参谋长,赵云竟然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委任审配这个职务,这一刻的审配心中真的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
与审配相比,当赵云委任前来投奔的沮授为州别驾时,曾经当过两任县令的沮授却显得波澜不惊,捧着别驾印玺的他很快离开了大堂。
沮授的态度如果放在其他州牧的眼中,无疑是会招致不满的。但赵云却丝毫没有不满的意思,因为若论起三国中赵云最敬佩的人,眼前的沮授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穿越之前,赵云对真正的三国历史虽说知道的并不多,但还是知道沮授的遭遇的,而沮授之所以能够令赵云注意,就在于这是一个险些改变了官渡之战结局的人物。
历史已经证明,如果官渡之战前,袁绍接受了沮授的建议——以消耗战的方式稳扎稳打,那么官渡之战的结果绝对会为之改观。
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就在于三国中期的大名人司马懿,他对付诸葛亮的方法,就和沮授当初建议袁绍的办法如出一辙,结果活活把诸葛亮给拖死了。
奈何袁绍志大才疏,最终并没有采用沮授的办法。
如果说以上可以看出沮授在大势上的把握绝对属于三国时期的一流谋士的话,那么当官渡之战后,沮授被曹操所俘虏,结果这位却在半夜的时候打算逃回袁绍那边,最终导致被杀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忠诚度很高的人。
而对赵云而言,收了沮授,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官渡之战中的另一个悲情谋士——田丰。
于是赵云很快就派夏侯兰去了田丰的住处——巨鹿郡,征辟田丰为冀州治中。
“奉孝,来做我的祭酒怎么样?”大堂内,赵云笑眯眯的看着走进堂内的郭嘉道。
“我只有十六岁,州牧大人对我就这么放心?”郭嘉惊讶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六岁又如何?我其实也只有十七岁。”赵云笑道。
“要我答应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郭嘉一脸轻松的说道:“我现在在邺城还没有住的地方,你是州牧,帮着解决一套怎么样?”
“没问题。”赵云说道:“全邺城的房子你随便挑,我出钱就是了。”
“多谢主公。”郭嘉向赵云伸施了一礼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赵云苦笑道:“被人听到了会被杀头的。”
“那主公想要嘉何时如此称呼您?”郭嘉微笑道。
“快了,四年之内一定可以。”赵云笑了笑道:“走吧,一起去吃饭。”
“报……。”就在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声传禀声:“启禀州牧,衙外有一自称为柏人令董昭的人前来应招。”
“走吧,陪我去看看这个董昭又有什么能耐?”赵云笑着一拉郭嘉的手,向堂外走去。
也许是年纪相近的原因,赵云和郭嘉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与叛军作战时还感觉不到什么,但在返回冀州的路上,数次的彻夜长谈之下,无论是赵云还是郭嘉,内心都升起了一种这就是我一直以来要找的人的感觉。
但与郭嘉相比,魏居在赵云的心中可就没有那种分量了——哪怕赵云很清楚魏居所在的魏家是何等的富足。
“啪。”当着魏居的面,赵云将一本帐册丢到了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就是全州本次秋收所收获的粮食和剩余。”
“这个,属下就不看了。”魏居苦笑道。
“你不看,那我就告诉你。”赵云冷声道:“全州去年一共产出粮食共计二千二百万石,在扣除了百姓的正常消耗后,官府一共收入仓中的粮食共计五百万石,这个数字,足够全州的军队消耗三年时间,所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魏县令,我现在不缺粮。”
“至于说金钱,除却税收外,这次我在榆中县也缴获颇丰。”赵云又说道:“战马,我这次带回来了一万七千匹成年战马和八千多匹幼年战马,所以我也不缺。”
“魏居本次前来,是代表全冀州的世家而来。”魏居正色道:“州牧只需纳小女为妾,就将得到全冀州八十二个世家的倾力相助。”
“有这么好的事情?”赵云冷笑道:“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州牧乃心怀天下之人,我等只希望他日州牧能够记得我等今日之助。”魏居苦笑道。
“赵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所以魏县令大可放心。”赵云正色道:“至于说你的女儿,嫁于我为妾,实在太委屈了,赵云心领了。”
“魏居知道州牧的为人,但其他八十一家却不知道。”魏居苦笑道:“您不娶小女,如何让他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