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水寒吃饱喝足之后,易老爷子将其抱到了床上,盖好锦被“水寒,你是否怪罪爹爹对你的惩罚呢?”
易水寒听了,盯着易天成的眼睛看了很久,终于摇了摇头:“没有,孩儿不敢,爹爹说的对,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孩儿知错自然甘愿受罚。”
“呵呵,你如此懂事爹爹很是欣慰,今日当着众多仆人的面若是偏袒于你必然不能服众,爹爹也是迫不得已,且我们是名门旺家,若是传出此事也必定有损我家族声誉,你懂得便是最好,好了已经很晚了,便去休息吧。明日是祭祖的大节,我带你去城中玩耍如何?”
“真的?”易水寒一下子跳起来,惊喜道。
易天成连忙将易水寒按下,重新盖好被子“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快点休息吧,不然明天无精打采的如何带你出门?”
易水寒连连应了几声,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易老爷子看着儿子浮现了慈祥的笑容,吹灭了书房的灯关好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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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玄黄大界的祭祖大典。
这个传统也不知道流传了多久,只是根据玄黄大界的古史记载,玄黄之境本是一片荒芜,猛兽四出,后来一位大神感到此地灵气充裕,这样荒废实在可惜,便用逆天神力开辟出一片人类居住之地,并在此生息。后有妖魔大举侵犯,大神奋起反抗却不敌而陨落,死后雄心不灭,化为一棵参天之木笼罩在玄黄大界上方。上界有神鸟凤凰感其悲壮,降临人间化而为人,以“凰极”为姓,传人仙法,领导生灵抵抗邪魔,从此在此繁衍生效。
这日,街道上甚是热闹,各处喜气洋洋,易天城带着活蹦乱跳的易水寒在街上游览玩耍。小水寒看着这热闹的气氛把受罚的事也忘了。
一个披着破旧薄棉衣的老汉从易天城一行人身边走过,看着易水寒实在可爱,便从货但中取出一颗糖,递给小水寒,便又担起货但,咳嗽了几声又向前走去。
易水寒看了看手中的糖,拉了拉父亲的袖口:“爹,我们把这个老爷爷的东西都买下吧,这样他就可以早点回家了。”易天城看着老人瘦弱佝偻的背影,本就有所动容,听了易水寒的话,当即招呼身旁的侍从:“易九,去把那个老人家的东西都买下吧。”
“是。”一个方脸灰衣的中年人应了一声,又叫了一个侍从,便大步向着老人走去。
易九叫侍从担了货物,便向老人询问价钱,老人有些胆怯,不知道该什么好,易九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头塞给老人一锭大银“老人家,我们易府是堂堂正正的大户人家,绝对不会欺压老百姓的,这锭大银你拿着,买下你那担东西绰绰有余了,剩下的钱便去添置些新衣吧,你身上的衣物实在破旧,早点回家吧,外面挺冷的。”说罢便要离开。
老人急了,一把扯住易九的袖子,易九有些恼怒,但只得耐着性子听老人说话。
但老人却把冻的通红的手伸进贴身的衣物中,颤抖着拿出一枚雕琢精良的玉佩递给易九:“小老儿虽然是个小商贩,可也知道些许经营之道,我那一担货物实在不值这一锭大银,这枚玉佩虽然也不值什么钱,好在雕刻很是精美,本是我儿留给我的,在此老汉也没什么可送的了,便把这枚玉佩送给小少爷吧。就当是新年贺礼了。请务必收下。”
易九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老人的眼睛,点了点头,便转身向易天城走去,说明了情况,易天城看了看老人的背影,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行人又向前走去。易水寒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有些冰冷。
又走过一条街,易水寒忽地指着前面道:“九叔,那边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
“嗯?”易九连忙向易水寒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人影倒在地上,易九看了看易天城,后者点了点头,易九当即走出队伍,向地上的人影走去。
近了才看清,原来这是个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抱着一支破麻布包起的不知何物,正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
易九叹了口气:“小兄弟,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流落到此?”
少年听得有人说话,一惊连忙跳了起来,警惕地盯着来人,却无奈身体体力实在不支,又重重倒下。
易九吃了一惊,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连忙伸出手去,一把拉出了少年。
这时,易天城一行也走了过来。少年看着人多,又奋力挣扎起来,怎奈易九的手仿佛一个铁箍,怎么也挣不脱,到最后只好放弃,垂下了眼皮。
易天城看少年不再挣扎,便开口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流落到此?”
少年看了看易天城,沉声道:“南宫夜雨。”
“哦?!”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你说你是南宫世家的人?那为何会流落到这般田地?”
少年却不再说话了。
易天城看了看少年,微微叹了口气,对南宫夜雨道:“南宫世家与我易家生意往来甚好,只是这几年我也老了,不便走动了,许久没有拜访了,没想到却出了这等事。也罢,你若不嫌弃,便跟着我走吧,以后在易府,总不会使你挨饿受冻的。”
南宫夜雨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易天城的脸,慢慢点了点头。
易九背起南宫夜雨,一行人踏上了回府的路。
南宫夜雨偶然瞥见易水寒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眼中却闪出了精光,脸色顿时有些变色了。
一个身着破衣的老人从一条小巷中钻出来,站在街口看着易天城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忽然挺直了身体,变得十分魁梧,脸上挂满了冷笑,转身走进另一条小巷,地上,有一副满是皱纹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