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妈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今天已是第四天了,而哲纶,也守在她身边四天,寸步不离,一粒米饭也不曾下咽,就连那杯水也冷掉了。
在病房外徘徊的一群人,跑进跑出,最后,只剩下我和修两个人。我们只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这四天,漫长的四天,我们六个和雨爸,心怡都轮流守着哲纶和雨妈。大家都很累,在我们的劝说下,雨爸才和心怡回家休息半会儿。这节骨眼上,他不能倒下,因为他是欧阳家的支柱。而程他们几个都被我们轰回去,养足精神好支持哲纶。
“修,你也回去吧,这四天,哲纶没睡,你也没合上眼睡一小会儿。”我说话时,并没有看他。他不做声响,反而用那只又大又温暖的手把我的头摁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的小脑袋瓜机械地顺着他的手移动。我不是没有挣扎过,可修死死把我的小脑袋瓜摁回去了。
“别动,靠在上面休息一下吧。”他微笑地注视着远方,继续平静地说道,“只有这样,你才有力量去帮助阿布,我不知道你是否原谅了他,但我心里明白,你一定会帮他解开束缚他十年的心锁。”修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小得假若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也听不到。因为靠在他肩膀上,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我闭上眼睛试着眯一会儿。
“因为你是为了拯救欧阳哲纶而活的,也许这样说太过绝对,但你的的确确是那把能解开阿布心锁的钥匙,自从雨失踪,阿布就把自己封闭起来……”
“封闭?”我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头也不再停留于修的肩膀。难道,雨的离开使他过度自责,甚至埋怨自己到麻木了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傻,意外发生又不是他能制止得了的。善良的哲纶……
“那件事发生后,阿布他立刻学会了自主,他不要别人的保护,但他要保护身边的人,不再让他们受伤害。所以,当他看见雨妈因失去雨,而整日以泪洗面时,就在深夜搬出了欧阳别墅。他觉得雨妈看到他。便会想起下落不明的雨,每见一次就得流一次的泪。”说到这儿,修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分别放在俩膝盖上,弯着腰,低下了头。
“会好的,我会‘治好’他的心病。”哲纶原本是一张纯净的白纸,那上面不该有太多的灰色,他是属于纯白色的,因为是天使……如果可以,我要帮他摆脱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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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神怡心旷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远远传来屡屡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比赛依然得继续,昨天,修的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对,这一切都不是欧阳哲纶的错,如果欧阳星雨被上帝带走了,那么,欧阳哲纶则是祂派来抚慰欧阳星雨父母的天使。
那种无私、善良,就是天使的象征。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一切不开心,悲伤的事都暂时抛开,音乐需要你全心全意的去演绎,你所要表达的意象也只有用情去注入,意象才会呈现在人们的眼前,这是尊重音乐,尊重作者,也是尊重喜欢音乐的你自己。
当每首悠扬动听的钢琴曲奏响时,流动的音符令人陶醉其中,陶醉在自己脑海中的那片花田,或海洋。
在后台等待的我,手指在琴谱上跳动着,按照琴谱演奏是对作者最基本的尊重呢。
报完幕的女主持人刚走下来,一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就慌忙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个……那个……”
“你慢慢说,别急。”主持人镇定自若的帮她顺气。
“那个特别来宾有事来不了,他的谢幕……谢幕演奏怎……怎么办啊?”工作人员终于把话吐出来了,她显得非常高兴,因为话已经顺利带到。
“这……”主持人刚才的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想:以往这种情况都不会没有对策,可偏偏今天她是来代班的,所以安排“替补”的事也就疏忽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她们两个很着急,一个打电话到处找人,而另一个,工作人员则就地取才,把那首要演奏的曲目拿给现场的参加比赛的选手们看,希望有人会弹这首曲子。可她看到的却是摇头、摇头、摇头…全是摇头,这么富有表现力的曲目竟然没人练过,工作人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当那首曲子的琴谱到达我手里时,那音符的排列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那看过。我一定有见过这琴谱,在哪里呢哪里哪里?快想起来啊。
“……下面有请4号选手演奏。”遭了,这么快就到我,唉,算了,先上场再说,这次,我选的曲目是舒伯特第16号钢琴奏鸣曲A小调D.845。
舒伯特的D845,a小调第十六号钢琴奏鸣曲创作于一八二五年,呈现给贝多芬的支持者鲁道夫大公(贝多芬的《大公三重奏》也是献给他),是舒伯特盛年之作。全曲分成四个乐章,在舒伯特笔下,有着美丽的色彩变化与典型的舒伯特风格。
那生命的朝露,在琴音的怀抱中甘甜休憩—纯美的钢琴声、诉尽无限的爱恋。优雅的钢琴演奏,能唤回你对那些曾经爱过的地方的美好回忆.........
我挥动着双手,沉浸于乐曲其中,是啊,美好的回忆,和欧阳哲纶,有着美好的回忆,和欧阳星雨有小时候的欢笑乐趣。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不可否认,和欧阳哲纶在一起时,是快乐的,是轻松的,无拘无束的……
欧阳哲纶?对了,那张琴谱,《母亲你真伟大》是在他的房间看到了……
唰唰唰…场景回到了那天去欧阳哲纶家,当时修莫名其妙的拉着我往外走,我无意间把旁边桌上的琴谱撞飞了,那时只匆匆地扫了一眼,就是今天嘉宾要演奏的那首曲子。因为今天,今天是母亲节啊。我怎么把这重要得节日给忘了?天哪!我嘴角一扬,按下了最后一个白键,结束了今天的参赛曲。退回后台,我把琴谱从愁眉不展的工作人员拿过来,笑着说:放心吧,姐姐,有一个人,会这首曲子。”暗地里,我已经胸有成竹的拟定了一个伟大的计划。呀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