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嘿嘿一笑:“好吃就多吃一点,姑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不吃辣的拉面,所以我对你印象特别深刻,一般人都会说没有辣的拉面是吃不了的,可是你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老板这里的面好吃呗,我可是特别喜欢你这家的面。”虽然没有辣椒的面比不上有辣椒的那么有味道,但是这里的拉面不仅有嚼劲而且筋道也足。
品尝着汤的味道,嚼着筋道的面,吃饱喝足之后乔小池才起身去付钱,又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路灯将乔小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似乎延伸到路的尽头,乔小池拉了拉衣袖,让自己别暴露在夜晚的寒露中。街边变换着颜色的招牌,还有其他在路上三三两两走着的人,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一边走一边说笑着,这让乔小池想起了自己读书的时候,还真的有点怀念。
回到家里,已经快要九点了,没想到出去吃一碗面就用掉了一个小时,时间还真是不耐用,即使耐用,乔小池还是无法用时间来止住自己心中的伤痛。
收好衣服之后走回浴室,让莲蓬头冲洗着身上的污渍还有一天的疲惫。乔小池将开关调到了冷水档,热水转变成冷水,让乔小池的身体打了一下寒战,这样才能让她更加清醒。
一天的记忆开始蔓延,乔小池想起了晚上跟他们遇到的那个情景,她的狼狈,她的慌乱无助,她的临时逃脱,都让自己感到无助。乔小池多么害怕自己遇见苏城的时候会忍不住流泪,看到他就想起往事,想起他们过去的那些美好。
眼眶有点热,过了三年,乔小池还是忘不了这个人,还是会想起他的眸子,他的侧脸。
当初他说再也不见的时候乔小池做到了,搬离那个城市,远离那些人与事,让他们在乔小池的记忆中淡去,让自己能够再次有勇气去生活。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情,怎么可能随便说忘就忘了呢?
当时的情景不断地从脑海中显现出来,你当初说“好”的脸,还是没有表情,乔小池承认,是她输了。冷水让自己清醒过来,能够看得清的是回忆,而她自己,掉进了这个旋涡中出不来。
擦干身子,穿好衣服之后,乔小池抱着有点冷的身子,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已经是三年一个人看着这样的节目,直到生活中有了陆信阳,才开始有了笑声有了欢乐,也有了生活的意义。
他会陪着乔小池闹,也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这是乔小池在长达三年的长跑中第一次感到温暖。恩雅姐虽然经常来看乔小池,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只能充当姐妹的角色。乔小池一直觉得独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能够在艰苦中锻炼自己。
恩雅姐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子,你的坚强有时让人看了会觉得特别心疼。”
流连于肮脏的尘世,乔小池是从罅隙中生长出来的花。
无聊的肥皂剧,看着上面一个个笑脸,她开始想念陆信阳,他现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喝着酒,还在与他的朋友畅快聊天?关掉电视,走到床边,枕着枕头,看着窗外的星空,她想起院长。
院长一直希望乔小池他们能够独立地做好每一件事,生活得更好。但是,现在院长已经是快要五十岁的人了,乔小池其实更加希望能够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报答她当初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模模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乔小池还纳闷是谁呢,只听到外面传来很熟悉的声音:“小池,是我,快开门。”
是陆信阳,他回来了,乔小池连忙起身,匆忙穿好拖鞋,就往客厅跑,打开了门之后,只看到身上有着一股酒气还有一身女人香水味的陆信阳。不难想象他是从酒吧那里出来的,他看到乔小池,摸了摸头:“抱歉,喝了一些酒。”
乔小池让他进来,帮他拿好换洗的衣服,然后赶他去浴室,他顺从地进了浴室之后,乔小池坐在客厅上等他,等他出来陪自己说话,就算是听听也好。浴室里面传来流水声,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乔小池让陆信阳赶紧去把头发吹干,别一会儿感冒了。
“其实我就想上来陪你说说话,不想让你一个人待着孤单。”
“谢谢你。”
“谢什么啊,你个白痴。”
有了他在身边之后,乔小池感觉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似乎有了另外一种感觉,不再是一个人迷茫地过着日子。
陆信阳坐在乔小池的身边,乔小池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说:“信阳,我们在一起吧。”
之前陆信阳的心意乔小池都懂,但是乔小池希望在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彻底变成回忆之后再去答应他,但现在却是,只要一见面就会控制不住。别人不是说,忘记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这个选择也许是好的,而且乔小池也想找个人陪伴在她的身边。
陆信阳揉了揉乔小池的头发,微微一笑:“好。”
简单有力的一个字,乔小池知道他的心意,不用说太多就懂。
第二天上班,陆信阳来接乔小池,昨天晚上乔小池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之后,他把她安顿好才离开。乔小池一大早就弄好了早餐,做着他喜欢的早餐,笑脸吟吟地给他来了个拥抱,这一切乔小池适应得很快,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陆信阳说了好多话,他说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想到乔小池会这个样子就问他。
他说,昨天晚上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说,想着以后怎么样的场景才会有浪漫的告白,没想到这么快就是了。
他还说,以前以为你总是不懂我的心意,但是昨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
乔小池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很温柔,也是有点低沉,仿佛他说的话到乔小池的耳朵里就是天籁之音。乔小池曾想过,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是不是要一人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过着回忆的日子,生活在令人不安的现实中,苟延残喘?
坐着陆信阳的车来到岛屿,恩雅姐看到他们如此亲密,一脸媚笑地说:“成了?”
陆信阳跟恩雅姐说:“今天我们公司的那些咖啡,乔小池包了。”
恩雅姐立即跑进柜台,拿了一个计算器,啪啪啪啪地弄了几下之后,给陆信阳看了上面的那个数字,又连忙把乔小池拽进里屋,一脸审讯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的转变会那么快?”
“没事啊,我只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一直在往前看而已。”
“不,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往前看,好吧,这是你的选择,你应该知道会怎么样。”
乔小池低下头,思索着她的话,一边着手开始弄咖啡,一边在想着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过了一会儿,几十杯咖啡终于弄好了,这个工程可真是浩大啊,陆信阳两只手提着两个大的环保袋,就这样一把把它们给塞进了车厢里面。
乔小池在玻璃门前送走了他,微微向他招招手,他从车窗探出一个头,笑了笑,随后便开车走了。
整个早上乔小池都心不在焉的,恩雅姐几次想问她怎么了,但是又怕她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所以对她说:“不就是几个小时不见吗,需要这么想念吗?等到下班他还不是来找你。我就说,这孩子是个不错的人呢,你居然一点都不动心,真是奇怪。要是我,我早就把他占为己有了,这不,你们还不是成了,这不是多亏我的帮忙!”
外面的风铃响了,又有客人来了,乔小池拿好目录,从里屋出来,用调整好的声音说:“欢迎光临,请问您要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给我两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一杯黑咖啡。”
声音如此熟悉!乔小池赶紧抬头,是他!身边还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女孩用甜腻腻的声音说着:“信阳说这间咖啡不错,看着装修就挺不错的,不知道咖啡怎么样,诶……这不是昨天跟信阳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吗?难道是这里的服务员,难怪……”
乔小池听得出她声音中的鄙视,苏城站在逆光的地方,乔小池看着他模糊的侧脸,心头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难过。他看着乔小池,眸子中没有任何的闪动,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这就是说好的形同陌路。
乔小池慌乱地收拾着情绪,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对于这样的情节,一点都不是乔小池能够预料的。恩雅姐看乔小池匆匆忙忙地进来,以为又是流氓来了,拿着拖把,问:“是不是又有流氓来了?”
乔小池用手压住她握着拖把的手:“没事,恩雅姐,他们要一杯卡布奇诺,还要一杯黑咖啡,弄完之后你能不能帮我送去,我有点不舒服。”
恩雅姐看乔小池的脸色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等到她端出去之后,立马跳到乔小池的身边说着:“小池,你知道吗?外面有个大帅哥,简直就是我的菜。”她的一脸兴奋,一点都不能够带动乔小池的情绪,乔小池还愣在跟苏城对视的那个眼神上。
苏城,没想到昨天一别,居然那么快就见面了,命运,还真的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