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联,客散酒醒深夜后!”
“哎呀,名言名句啊,谁是酒浆谁是泪!”陆庆山这一次不假思索了。
酒喝多了,人也有些癫狂了。
白素秋却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很用力地说出下一联:“故人樽酒共悲歌!”
陆庆山道:“一杯村酒劝君休!”
“坐卧常挽酒一壶!”
“对花只恨酒来迟!”
“落魄江湖载酒行!”
“横疏雄心付酒杯!”
“劝君更尽一杯酒!”
“五侯七贵共杯酒!”
陆庆山的诗词顿时对完,白素秋一时哑然无语。
陆庆山愣了一下道:“哇,对完了,那我出上联。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醒化作相思泪。”
“陆公子好才学,随口道来的,竟然也是……如此曼妙的诗句!”白素秋对不上来,不仅对不上来,她还感叹这一联是多么的有趣。
陆庆山无语,这是自己学校里学来的名言名句,当然曼妙了,如果这种诗都不曼妙,这个世界上就没好诗词了。
“对不上?啊,无所谓,不过,这酒真是好喝,这应该不是中原酒吧?”陆庆山终于喝到自己可以入口的酒了,那个高兴啊。
白素秋马上接过陆庆山手里的酒杯,小小的品了一口。
陆庆山在心里忍不住大叫一声,靠,这是我喝过的,你怎么也不避忌一下啊?
但白素秋品了酒之后,马上很肯定地说:“这是西域酒,法兰西西南部干邑区。”
“对啊,我以为你们只和二锅头呢,谁知道也喝西洋酒,说实在的,我这个人也很懂酒,但只懂西洋酒,白姐姐,你有没有这种酒啊,我想好好享受一下,说实在地,来金陵之后,我滴酒未沾,现在终于被勾引出馋虫了!”陆庆山嘿嘿直笑,想讨好这白素秋,只不过突然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关之琳听见这话,却马上冷眼嘲讽道:“一个中原人,却只喝西洋酒,真够崇洋媚外的啊。”
陆庆山那个无语:“大小姐,你不要顾着讽刺我这种人,我可不崇洋媚外,我只不过是博览群书而已,而我喝西洋酒,那是因为我对酒也有所了解,其实酒的主要成分叫做乙醇,这种东西对人的脑子的伤害太大,喝多了酒无所谓,但喝多了乙醇,人的脑子就会不清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东西也是两个影子的,而且喝酒的人一般都是残暴不仁,这些都是乙醇有关。而中原的酒,乙醇的成分就相对高一些,经常是75°甚至85°,而且味道都是又毒又辣。哪里像西洋酒,杂质比较丰富,而且味道有酸有甜有苦有咸,跟和饮料一样,真的很好喝!不过喝多了酒吟起诗来又浪又骚,这倒是真的。不过,喝多了酒,对生儿育女是不好,大多数诗人都是没有子女的,纵然有也是笨笨的,就是我上面所说的几个原因。”
“哦?那乙醇是什么东西?”白素秋忍不住问道。
这个陆庆山就不好解释了:“其实,你们看到酒和水都是无色的,但其实他们的成分是不同的,水的成分是水,而酒的成分却是水和乙醇。”
“哦?陆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只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所以,陆公子,能否再给我讲解一下啊?”白素秋是一个很好学的人,而且性格豪迈,基本上有不懂的就愿意问,可这真是为难陆庆山。
“白素秋小姐,你貌美如花,我自然很想给你讲解其中的精彩学识,可你到底有几桶水的学问,我也不清楚,我讲了恐怕你也不懂吧!”陆庆山十分确定白素秋是不懂的。
然而这么坦白的话让关之琳听见,实在很生气:“我们知道你是金陵第一才子,可你也没必要这么瞧不起白素秋吧?素秋虽然坐不了金陵第一才子的位子,但她却也是我大华朝名誉在外的智者,她的学识在整个大华朝也是第一第二的,岂容你侮辱诋毁~”
“啊?”陆庆山瞧着白素秋的脑袋,又看看她的胸部,靠,又是美女又是才女,又有脸又有胸,真让人受不了。
白素秋却不生气,反而笑了:“之琳你太夸张了,要论学识,我相信我怎么也比不上陆公子的。而且,老夫子有言在先,三人行必有我师,如果能拜到陆公子这样的师傅,也算三生有幸。”
“瞧瞧,白小姐真是识大体啊,这样一来,反而让我陆庆山变得有些小人之心了。不过,我得如实相告,我陆庆山虽然不学无术,但也去西方大海之上鬼混过十几年,我学习的,只不过是他们的东西,后来我从海上归来才发现这些科学和我们中原的学问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怕我讲了您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啊。”陆庆山讲的那些分子学,鬼才懂呢,靠。
白素秋却惊叹无比:“原来如此啊,这样一来,我白素秋更要和陆公子多讨教讨教了!”
“客气客气!”陆庆山觉得好有面子,虚荣心马上上来的,便忍不住偷偷对关之琳吐吐舌头,气死她。
关之琳看到陆庆山吐舌头,气得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小妮子内力不小,这一下,竟然把桌子上一百个杯子全都给震翻了。
白素秋猛然一惊,马上问道:“之琳,你怎么了?”
“对啊,大小姐,你生气归生气,别打翻了酒啊,白素秋姐姐准备了好久的。”陆庆山故意气她。
关之琳只能压抑住内心的一团火,用力地点头,道:“好,你们继续喝,我去准备西洋酒,待会儿喝死你们两个。”
“陆公子,这西洋酒其实是之琳准备的,你是不是之前和她有……不悦,而让之琳这么看你不顺眼?其实我觉得之琳这人挺好的,大度而豪气,而且最重要的学识过人,又文武双全,应该很容易交朋友的。”白素秋这简直就是夸赞关之琳。
陆庆山:“我看白小姐也一样嘛,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让我这个男人都闻风丧胆。”
“闻风丧胆,呵呵,有趣有趣,请!”白素秋举起一杯没有打翻的,品尝了一下,马上喊道,“秋露白!”
陆庆山是没她这种功夫,只能找那些有颜色的酒来喝一喝,只不过,这样肯定没办法过瘾。
陆庆山不敢下嘴的白酒,白素贞来了两下,竟然上瘾了,两边的脸蛋被弄得通红通红,然而这小家伙竟然直呼过瘾,看到酒就拿起来喝。
“素贞,你怎么也偷偷喝酒了,瞧你,喝醉了!”白素秋一直注视着陆庆山,竟然让好妹妹在旁边偷喝了不知多少倍,有些自责。
然而白素贞喝醉了,就不听姐姐的话了,叫着喊着,抢那杯子。
白素秋和白素贞抢起来,竟然翻倒在地,白素秋花尽了力气,也没能制服住白素贞。
陆庆山知道这白素贞功夫不错,只好上去帮忙,拦腰把白素贞给抱了起来。
白素秋很抱歉道:“陆公子,希望你帮忙把我妹妹送到卧房去,我这妹妹,虽然年纪小,可力气很大,我……还真制服不了她。”
白素秋在前面带路,陆庆山抱着白素贞去白素贞的卧房,直到打开那扇门,掀开那被褥,把白素贞放在床上,白素秋直接打开一个布袋,对着白素贞的几个重要的穴位扎下几针。
这几针还真是有效果,白素贞不动了,只不过还在继续傻笑。
“让陆公子见笑了,我这个妹妹,有些不懂事儿。”白素秋把针给抽回来,结果白素贞竟然静静地睡去了,这功夫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素贞很单纯,玩闹一点,却也只能说她比较通人性。而素秋和素贞虽然是姐妹,但……真是决然不同的两个人,妹妹可爱动人如翩翩仙子,而姐姐却博览群书超然物我,像个百事通,而且还懂医学针灸……”陆庆山指着那一根根针,不免有些触动。
白素秋蔚然一笑道:“我爱好学医而已,陆公子真是夸奖了。”
虽然白素秋想笑过去,然而脸上却红得很,心里更是发烫。
白素秋一直很淡定,是见过的场面太多了,然而人总是有不淡定的时候。陆庆山看这地方不该留,便马上转身要离去,而白素秋却终于忍不住问道:“陆公子,你是不是已经……”
话到嘴边,白素秋又不敢问了,甚至连连否定:“对不起,我没什么想问你,我还要照顾我妹妹,陆公子,不送了!”
“嗯,午餐的时候再研究酒的事情,再见。”陆庆山希望午餐的时候这酒真的能送上来,这事儿让关之琳去办,大概她也是不会让陆庆山逞心如意的,只能拐过弯从白素秋这里要,其实,只要开个口,大概白素秋就能办到,陆庆山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送走陆庆山,白素秋又打开针灸,对自己的妹妹下了几针,白素贞马上清醒了一些。
白素秋迫不及待地问:“妹妹,你觉得陆庆山这个人怎么样?”
白素贞迷迷糊糊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说:“好烫!我是不是生病了,姐姐!”
白素秋:“没有,只不过是喝多了一点点而已,所以,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啊,不懂怎么喝就不要喝这么多。话说回来,上次我听费叔叔和陆公子的意思,这门婚事,最后是由妹妹你推辞的,对吗?”
白素贞一听这事儿,脸更红了,甚至用力捂着半边脸,道:“姐姐,这陆小凤来提亲了?他怎么这么坏啊?姐姐,你可千万不要那么轻易答应他。”
“这个……是吗,妹妹,你也喜欢这陆公子啊?”白素秋有些失望,失望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白素秋自言自语的话,却遭到白素贞的反驳:“喜欢他?不是啊,姐姐,我才见过他几次而已,其实,我更喜欢晓生哥哥。”
“百晓生?”白素秋完全给愣住了,这妹妹的眼睛是怎么看人的啊,怎么无缘无故喜欢他了呢?
白素贞却道:“姐姐你经常不在,便是小生哥哥陪着我玩儿,陪着我荡秋千。而姐姐你回来之后,也不会来找我,我还是只能个小生哥哥玩,姐姐现在有点都不疼素贞了,是不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姐姐喜欢关姐姐,所以,你们每次都在一起喝酒,对不对?”
“素贞,姐姐和之琳之间不是喜欢,是……是……”白素秋也不知道这怎么形容,或者说,和妹妹玩是开心,但妹妹喜欢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喜欢呢,恰好相反,她认为白素贞还是小孩子,所以,玩的那些东西和事儿,都有些无聊,所以她才会找关之琳玩啊。
白素贞不明白了:“姐姐你不喜欢关姐姐?那你们为什么经常在一起?小生哥哥说,他喜欢我,才和我一起玩,只不过这些日子,他忙于掌门交代的任务,也没空陪我了,我很无聊哦。”
“这百晓生真这么跟你说?”
“对啊,我也喜欢小生哥哥呢!”白素贞终于不害羞了,而且很激动。
白素秋这就很生气了:“百晓生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一边说喜欢你,一边还帮费叔叔帮妹妹你招亲,他到底想干嘛?”
白素贞不懂男女之事和友情就算了,年纪小嘛,这百晓生难道也不懂吗?
白素秋猛然一惊,马上问道:“素贞,这百晓生不会骗了……骗了你的身子吧?”
“我的身子?”白素贞摸摸自己的胸脯,用力地摇头,“我的身子还在这里啊!”
“这个,怎么解释呢……”白素秋可不希望自己的疏忽大意害了妹妹一辈子,白小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会做什么坏事啊。
白素秋跟白素贞讲解了半天,才文雅地讲明了这男女之事,白素贞恍然大悟地点头,说:“姐姐的意思是我的身子是陆大哥的?”
“没有没有,是素贞的相公的,陆大哥现在还不是妹妹的相公,所以这还不算。妹妹,这身子啊,是女人最宝贝的东西了,所以妹妹你要好好保护,只要有除了相公之外的人侵犯,马上用你厉害的功夫杀了对方,知道吗?”白素秋相信,妹妹那种功夫,只要稍微有防范意识,坏人是不容易近身的,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意识,妹妹年纪太小,缺地就是这种防人之心。
成亲是什么,白素秋又讲解了一下,最后才问白素贞:“妹妹,你到底是喜欢陆大哥多一点,还是小生哥哥多一点啊?”
白素贞分辨了好久,才说:“小生哥哥对我最好,我喜欢小生哥哥多很多!”
好嘛,这答案到底是值得高兴还是值得自掌嘴吧呢。
白素秋只能慢慢告诉白素贞:“妹妹,无论百晓生对你多好,可你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因为姐姐看人一向很准,姐姐总觉得这百晓生做什么事都居心叵测,野心太大,所以,妹妹你以后最好少和百晓生来往……”
“姐姐怎么这么说小生哥哥?”白素贞有些想哭,一面是最亲的姐姐,一面是最疼自己的哥哥,让她割舍哪一边啊。
白素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白素贞的眼角,道:“不是姐姐多嘴,也不是姐姐多心,而是妹妹你太单纯,容易上当受骗,姐姐才这么提醒妹妹,其实,如果你想玩,可以找门派中其他的师兄玩嘛,四师兄郭耀峰,八师兄冈邰……”
“哦,只是他们……也忙得很!”白素贞终于选择听姐姐的话,但突然想到一个人,马上问姐姐,“找掌门大哥玩可以吗?”
“啊?为……为什么找他玩呢?”白素秋有些不知所措。
白素贞道:“他马上要成为妹妹的相公了,我白素贞虽然不会这么早的失身于他,但我觉得他挺逗的,跟他玩,可以吗?”
“这个,当然不行!”
“不,难道陆大哥也是坏人啊?”白素贞不解,很不愿意。
白素秋尴尬了:“是这样的,陆大哥,是我们的掌门人,他很忙的,所以,你不能老烦着他,知道吗?”
“那掌门大哥的妻子呢?”
“掌门有妻子?”白素秋震惊万分。
白素贞亢奋道:“有,叫杨晓蕊,比妹妹的年纪大一点点,掌门大哥很疼她的。而且我知道掌门大哥还有另外一房妻子,就是关家的二小姐,只是我未曾见过。”
“二房?”白素秋没想到陆庆山结婚这么早,而且都有二房了,那嫁给陆庆山,不就成了三房了?
这绝对是让人觉得可惜的事情哦,为此,白素秋可能要几日不得安寝了。
而白素秋的那些话,拆散了一对很好的玩伴,白素贞只能找上陆庆山,并且很大声地问道:“你是不是坏人?”
“呃,我当然是坏人了,小师妹,一大早来问我这个问题,想干什么?”
“你也是坏人?”白素贞纳闷了,百晓生是姐姐口中的坏人,而陆庆山是他自己口中的坏人,那到底谁是坏人啊。
“怎么了,小师妹,一大早就只是来问我这个问题啊?”
“嗯,姐姐说小生哥哥是坏人,不让我跟他玩,而且小生哥哥也没时间……”
“哦,姐姐又不陪你了?真可怜,来,吃早点,晓蕊做的。其实,没人陪你玩,你可以找陆大哥嘛,大哥很闲的。”
“不会啊,姐姐说你很忙,你是掌门!”
“错,你姐姐只说对了一半,陆大哥是掌门,没错,但不是很忙,恰好相反,是很闲,因为掌门要做什么事,都是交代给下面的人,自己什么都不干的。所以,避剑门最清闲的人,就是掌门人。”陆庆山偷懒的功夫可不少,怎么可能把自己弄得跟一个累死的狗一样呢。
“哇,姐姐都说错了?”白素贞一直以为姐姐的话总是最有道理的,没想到到陆庆山这里,全无作用。
陆庆山听见白素贞的话,很是惊讶:“咦,素贞妹妹,你姐姐怎么评价我这个掌门大哥的?不会把握夸得百般好万般好吧?哇塞,我陆庆山什么时候这么佛光四照了,哈哈?!!!”
白素贞撅撅嘴道:“姐姐没说什么,只是说小生哥哥不是好人,不要我跟他玩。”
“哦,小生,小生,江湖百晓生?这百晓生真是造孽啊,怎么让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坏蛋呢?这样吧,如果你想跟百晓生玩,我给你做主,没人敢阻止你!”陆庆山相信百晓生纵然再高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了,马上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啊,百晓生现在在干什么?”
“报告掌门,师兄现在在比武场训练师兄弟。”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把他喊过来,本掌门有很重要的大事要跟他说。”陆庆山把百晓生叫过来,虽然口头上说很重要的事情,但见到百晓生,只是说,“百晓生,我知道你和素贞是好朋友,不管我跟素贞结果到底如何,我不准你欺骗素贞的感情,懂了吗?”
一个掌门人,竟然说这样的话,恐怕古往今来绝无仅有。
陆庆山其实想说,百晓生不准欺骗白素贞的感情,他可以娶了白素贞,也可以和白素贞再也没任何瓜葛,全看他的造化。
而这白展堂能不能理解,陆庆山就管不着了,陆庆山转向白素贞,当着百晓生的面,对白素贞说:“小师妹,本掌门虽然没任何功夫,但,本掌门从来就是言必信、信必行、行必果,我相信从此以后,你可以放心和百晓生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