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焕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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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敖炎芝

众人驾驭金头狂鹫贴着水面寻找一阵,终是无果。

马义礼叫道:“咱们先回岸边吧,若被那孽龙追来,少主一番心意岂不是白费了!”

陆承宗盯着水面,道:“好!晏大哥神通天纵,定会大难不死!没准咱们回去一看,晏大哥已到岸上了呢……”

马义礼一声招呼,将众人聚到一处,只见阴欢与昏迷的十余名魔将竟是一个没少,都被带出海中。

辨明方向,马义礼一声令下,众人又催动狂鹫向岸边疾飞。

飞不多时,却听后面水声震响,回头一看,一条长龙“霍喇喇”破水而出,又入水而没……如是反复,向这边追来。

众人吓得胆寒,不敢再看,直是拍打狂鹫猛冲。

过了一刻,只听得身后空中一清脆女声叫道:“敖炎芝在此!你们是什么人?都给我站住!”

众人忙回头看,但见身后海面上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水气翻腾处傲然立着一名红裙少女。

那少女身着锦绣红裙、雪肤花貌,竟是个绝世的美人。此时但见她蛾眉倒竖、素口微张,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再看她手中提起一杆长枪似的宝物,霞光万道、无首无尾,直如一根长针一般!

众人再不识货,也知道那便是定海神针了。又听那少女自称姓敖,其身份已是昭然若揭——只是谁能想到,那如疯似狂的孽龙,竟是一个娇艳无比的妙龄少女。

听那少女呼喊,众人心里突突狂跳,哪敢作答,皆是闷着头赶路。

敖炎芝见了冷笑道:“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坏了归墟的先天法阵便想一走了之么?想得倒美!”

马义礼冷汗都下来了,忽是大喝一声:“分头跑——大寨集合!”说罢一拉狂鹫,斜刺冲开。

杨简等人省然,纷纷改道。

敖炎芝喝道:“下来!”只见她手中定海神针迎风一涨,变作数十丈长的金棍,信手一挥——几只负着铁焰镇风灯的狂鹫避之不及,哀鸣声中,掉进海里。

众人见了更是骇然,却没什么好办法——晏千军生死不明,马义礼、杨简道法寻常,英阳一身武学却无可用之地……剩下的魔将也都是蛮勇之辈,虽是力大无穷、擅于近攻,于道法上并不精通。

陆承宗一咬牙,道:“你们快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填满火药的竹筒,又唤过一只负着铁焰镇风灯的狂鹫,身子斜侧,解开风灯绑绳,一较劲将风灯提起。

杨简见了,叫道:“你要干嘛?”

陆承宗也不答话,将火药筒塞入风灯之中,断喝一声,勒着身下狂鹫飞到敖炎芝头顶,用力将风灯向她甩去。

敖炎芝一声冷笑,伸动金棍格挡,只听轰然巨响,那风灯在半空中炸开,火焰四射!

这区区凡火当然伤不到敖炎芝,却是被吓了一跳,慌忙躲避。随即大怒,向陆承宗直飞而去,喝道:“无耻小贼!”

陆承宗扔了风灯掉头便跑,听到身后怒喝,头皮发麻,心道:“这下坏了——”嘴上却是不肯输了气势,叫道:“你个小母龙,休得猖狂!”

敖炎芝听得“母龙”二字,先是一怔,继而大怒道:“你说什么?你想死是不是?”

陆承宗回首叫道:“我说你是一头泼妇龙!”

敖炎芝气得顶上都快冒青烟了,额边两角骤然一亮,喝道:“中!”手中定海神针光芒暴涨,撞向陆承宗。

陆承宗拍着身下金头狂鹫道:“狂鹫兄!咱们也学学晏大哥,和她斗上一气!”

狂鹫会意,长唳一声,身子冲天而起。

远处马义礼看了,向魔将叫道:“分出十人,冲那孽龙!”

魔将听令,驾着狂鹫、挥动叉棒,冲向敖炎芝。

敖炎芝就像轰苍蝇一般,挥动神针。这回狂鹫都学了聪明,不再一味躲避,身形折纵、上下盘旋,围绕敖炎芝舞动不休。

杨简冲到陆承宗身旁,叫道:“快走!”

陆承宗笑道:“你们先撤,我断后!”

杨简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阻住她?”

陆承宗道:“你腿脚不便、操纵不易,还是快跑你的吧!我逗她一阵就行,放心吧,不会出事的!”见杨简还是犹豫,又道:“英阳那边还需要你照顾呢,快去!”

英阳年纪小,又不会玄功,他这一节却是最弱。

杨简四下看看,咬牙道:“好,我先送他回去,你小心,不要多做纠缠!”

陆承宗笑道:“你放心吧,这无底东海我都逃出来了,还能在这儿折戟沉沙不成?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走吧!”

杨简点点头,轻喝一声,驾着狂鹫向英阳方向追去。

那边敖炎芝与十名魔将缠在一处,一没留神,竟被铁棒扫了一下。

敖炎芝气得清叱一声,喝道:“长!”只见她身形暴涨,竟涨到十丈来高。

陆承宗飞了过去,叫道:“哇——这头母龙长得好生难看,还偏偏变作这么大,要吓唬我们么?”

敖炎芝斥道:“去死!”

陆承宗带着狂鹫身形一斜,躲过敖炎芝一棍,叫道:“别的本事没有,这张大脸却是不小,脸大便吃得开么?”说着俯身疾冲过去,喝道:“看小爷的九阳震天弩!”机关一放,无数精钢弩箭如疾雨般射去。

敖炎芝看也不看,身形一震、放出霞光,那弩箭离她丈余便纷纷掉落。

陆承宗叫道:“厉害啊——不止脸大、而且皮厚!这大海中果是盛产宝贝!”

敖炎芝见几次都挥不到陆承宗,心下不耐,喝道:“变!”

定海神针霍然变作一个空心的花棱大锤,将陆承宗拢在其中。

陆承宗暗道一声:“不好!”

敖炎芝双目一睁,喝道:“收!”

但见数十根金柱向里一束,陆承宗大喝一声,身子紧紧贴住狂鹫,千钧一发之间飞出金笼,只觉背后被劲风刮得生疼。

回首再看,金针中血光迸溅,却是有一魔将未及逃开,被夹成肉屑。

陆承宗怒道:“我看你只是头蠢龙,好好的一根定海神针,你就只会变戏法般的变来变去么?”

这一句却是说到了敖炎芝的痛处——原来她法力低微,只能使出神针一二成的变化,在她手里,神针也就是根变幻万千的大棍子。

定海神针若是在她父兄手中,早已成了呼风唤雨的神器!

不过从定海神针被安放之日起,也没人将它当作兵器使用的。

敖炎芝面上一红,喝道:“用你管么?”

说话间,却见东海海水沸腾,放眼望去,海面倾斜、动荡不休。

陆承宗笑道:“你再不把这神针放回去,只怕东海就要翻了个了。回头上天责罚,你就算不被天雷劈死,也要被贬到冥海锁龙狱去受那累劫重罚!”

敖炎芝听了面色一变,叫道:“就算是受罚,我也要先把你这小贼打死再说!”说罢又挺棒胡抡。

此时十名魔将已被打得七零八落,陆承宗也顾不得许多,直是驾着狂鹫勉强逃窜。

敖炎芝一边追杀陆承宗,一边瞧那海水,只见海面污黑摇荡,鱼尸漂浮。

敖炎芝心中犹豫,再不将神针放还,若真闹出什么大事来,父兄回来定不会饶了自己。

想到此处,敖炎芝身形一定收了变化,随手向后一扔,只见那金针化作一道光芒远远而去,没入海中。

此举却是立竿见影,金针归位,大海登时平息许多。

陆承宗见杨简等人已是远去,心下一松,笑道:“好乖的小母龙,真听话——好好听话啊,晚上哥哥给你买糖吃!”

敖炎芝闻言脸色青白,喝道:“油嘴滑舌的小奸贼!没有这神针,你以为我便打不死你么?”

陆承宗迎风笑道:“来——来啊!”

敖炎芝默念咒语,一指海面,喝道:“水龙吟!”她擅长的,还是水中的法术。

陆承宗大笑道:“水龙吟?莫非你要给大爷唱个曲儿么?好啊好啊,你唱水龙吟,我唱杨花词,咱俩配一对儿——水龙杨花,比那水性杨花只怕要强一些……”

敖炎芝忍无可忍,断喝一声:“去!”

只见海水激荡澎湃,十条水龙平空而起,向陆承宗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