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英虽然作为刘春的继母,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苛刻严厉,反而是对刘春十分的疼爱,视如己出。对于刘春这么一个从小没受到过母爱的孩子来说也是很欣慰的。
刘春沈啸尘二人急匆匆的围在锅边,刘春流着口水问着在厨房忙的团团转的白秀英问道:“娘今天吃什么啊?”白秀英对刘春笑了笑说:“馍馍,还有粥。”刘春沈啸尘二人去橱柜各自取出了一个碗站在锅前,沈啸尘推了刘春一把说道:“我比你小,应该我先吃。”刘春虽说比沈啸尘大一岁,但长得却是十分瘦小,白秀英把刘春的碗拿了过来说道:“啸尘让着点你哥,让他先吃。”刘春沾沾自喜的对沈啸尘吐了一下舌,沈啸尘气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一个矮腿的桌子放在炕中间,刘春沈啸尘坐在炕里狼吞虎咽的吃着,白秀英看到两个孩子吃的这么香,心里暗自发誓,就算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的生活。
白秀英看到沈啸尘碗里还有一个馍问道:“啸尘你怎么不吃了?”
沈啸尘把碗递到了白秀英面前说:“娘你忙了这么半天,自己还没吃呢,我这个给你吃。”刘春听完也将碗里的馍馍递给了白秀英说:“娘你吃吧,我吃饱了。”
白秀英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泪水模糊了眼眶,她擦了擦润湿的眼睛说道:“你们先吃吧,锅里面还有,等吃完再给你们爹去送点。”沈啸尘站了起来对刘春说:“吃完没?吃完我们现在就走。”刘春点了点头。
白秀英取了一块灰色的布,里面包着三块馍馍交给了沈啸尘和刘春,二人接过馍馍走了出去。
白秀英站在门口喊道:“送完早点回来。”刘春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娘回去吧。”
谁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离别,却让刘家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啸尘和刘春向工地走着,只见一大群工人迎面跑来,沈啸尘拉住了其中一个中年人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了?”那中年人喘着粗气说:“你们还不知道啊,工地的仓库着火了,有3个人死在了里面,年轻人别往前走了,那儿不安全。”
沈啸尘听完一愣,他和刘春二人在人群里也没有发现父亲的踪影,沈啸尘心里产生了不好的念头,二人急忙的向工地赶去。
工地的仓库是由木头盖成的,等沈啸尘二人赶到时,仓库燃着熊熊烈火,刘春冲到房子前大声喊道:“爹。”在耳边响起的却是屋内噼啪的火焰声,刘春含着眼泪毫不犹豫地跑进了倒塌的仓库里,沈啸尘在后面大声叫着:“哥,回来,危险。”沈啸尘也顾不了那么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头上也冲了进去。
沈啸尘拼命保护着身材瘦小的刘春,只见在一个木头下压着一个额头都是血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正是刘春的父亲刘广昌,刘春沈啸尘搬着木头,刘广昌此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刘春蹲下抱着刘广昌,泪水划过了他的脸庞,沈啸尘拉着刘春说道:“快走,别磨蹭了。”沈啸尘带着刘春和刘广昌的尸体冲了出去。
沈啸尘把刘广昌的尸体放在了地上,刘春跪在了刘广昌的身边摇晃着刘广昌的身体带着哭腔喊道:“爹,醒醒啊,你睁眼看看,我是小春,爹,我和啸尘给你送饭来了,爹你睁开眼吧,我求求你了。”沈啸尘仰天长叹,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地上捡了一根废弃的木棒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在不远处的一个白色房子,上面有一个标牌写着“办公室”三个字,沈啸尘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砰”的一脚踹开了门,发现里面乱七八糟,一个柜子的抽屉还半敞着,地上有很多杂物,凳子东倒西歪,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番,很明显工头是带着钱跑了。
沈啸尘垂头丧气的回来,拍了拍刘春的肩膀说:“哥,走吧。”刘春抹干了泪水低声说道:“爹,走,我们回家了。”刘春背起如同大山一样的父亲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沈啸尘跟在刘春后面低头不语,这时已接近晚上,太阳也从东方移到了西方,刘春背着父亲回到了家里。
在厨房忙着的白秀英向外一看,先是一惊走到刘春面前却是哑口无言,白秀英看了沈啸尘一眼说:“这。”
沈啸尘低声说道:“娘,进去说。”刘广昌平躺在炕上,白秀英“哇”的一声扑向了刘广昌的怀里哭声说道:“广昌怎么了你,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睁开眼看看啊,你怎么这么忍心扔下我和孩子,让我们怎么活啊。”
白秀英悲痛万分,守在刘广昌的尸骨前,嚎啕大哭。沈啸尘拉着白秀英说:“娘别哭了,以后我们就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我照顾你。”
白秀英擦了擦眼泪说道:“饿了吧,饭做好了,我去给你们盛。”白秀英盛好了饭就这样一直放在桌子上,谁也没动上一口,白秀英用家里所有的积蓄给刘广昌买了一口白皮棺材。
第二天一早,给刘广昌入了土,母子三人身穿孝服,草草的做了个葬礼,从此白秀英带着两个儿子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