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两人正讨论用针灸治疗咳血的方法,布赫走进门来,温凉渊起身行礼离开。布赫瞟了他一眼,脸色不善,待他离开对乌兰说道:“你近日似乎很高兴。”
他进门时脸上本是带着笑意的,转眼冷了下来,看得乌兰心里一阵莫名的恼意。
她请他坐下,倒了茶放在他面前,随口道:“敢问你这脸色和语气,是在吃醋吗?”
布赫眉毛微挑:“是又怎样?你和他相处得似乎比和我更好。”
乌兰微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温先生也是,我对你们一视同仁。”她寻思了一瞬,接着说道,“要论相处,有你和郑仪光相处得好吗?”
布赫脸色一变:“郑仪光和你说了什么?”
乌兰盯着他衣襟上的刺绣:“不用她说什么,是我用眼睛和心看到的。”
布赫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有些心事重重。他在乌兰面前站定,却没有接乌兰的话,只说:“乌兰,我这次来,还是为劝你放弃进宫的念头。只要你放弃,我自有办法从阿达手中留下你。”
“不管我是否放弃,如果你想留,还能留不住吗?”乌兰退开,走到床边坐下。
“不,我要你心甘情愿留下来。”布赫笑笑,“日后将和我并肩而立,俯瞰天下的女人,我可不希望是被我强迫的。每一步,我都希望是你自愿。”
并肩而立,俯瞰天下。
乌兰眼皮一跳:“我若和你并肩,那郑仪光呢?站在你身后,专门为你绣衣服?”
布赫皱眉:“她和你不同,你根本无需担心这个。”
乌兰低下头,下意识抚摸衣襟上的花纹。布赫不再说话,给她时间思考。
门外有风在呼啸。已经是冬末,但胡地春天的风向来比冬日更猛,虽不刺骨,气势倒是更胜。
乌兰心中也像有大风吹过,卷着大雪弥漫,冰冷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