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母后是个温柔而慈祥的美丽女人,可是,她的笑容背后总有一种历经沧桑怎么也抹不去的悲哀,他想那是因为父王。
禹无暇曾经无意中得知,多年前,他的父亲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他为那个女人发了疯,甘愿放弃狼王位,放弃荣华富贵,陪她一起过闲云野鹤的清幽日子,可是,那个女人却牺牲在了权力斗争之下。
他的父王因此变得暴戾残忍,冰冷无情,他恨所有曾经伤害过那个女人的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
他的母后是狼族的圣女,根据信约,除了母后,他不能真正爱上任何女子,为了狼族的未来,更为了父王的安全,他的外公,当时的丞相裘远山用**骗回了魅王,并用同样的方法让他和母后在新婚之夜燕好。
那一夜,才有了他禹无暇和他的妹妹禹若溪……
所以,他有理由恨他们母子三人,如果不是那夜的阴差阳错,他就不会对不起他的女人,也就不会让顾忌充斥两人心间。
可是,他和小溪又多么无辜,尤其是小溪,那么美丽纯洁的女孩儿,为何要受这样的痛苦,他不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妹妹,他对小溪,有比对母亲更深的保护欲。
而且,那种保护欲还在不断膨胀,让他浑身焦灼,理不清所有冲动的情绪,他感到他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敏锐如无暇,他感到那不止是亲情一般简单……
“哥哥,如果父王想打她,是不是说明父王也不喜欢她,就像不喜欢母后一样……”小溪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单纯地问,又道:“那么,就不会像桃儿说的那样,那个女人会来抢母后的位子,对吗?”
“嗯,小溪真聪明……”禹无暇不会告诉她真相,就让她所说的一切成为真相吧。可是,父王一向不进女色,邻国送来的所有美人他全分给朝臣,就是因为他心里仍记着七年前失踪的那名女子。
然而今天,为什么会对云霓庄来的一名女子产生那么强烈的兴趣,而且,他唤她十九……莫非,真的是她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威胁不到母后,咱们就不用赶她走了,说实话,我真的挺喜欢那个姨姨的……”小溪如释重负地说。
无暇宠溺地拍拍小溪的脑袋,拉着她向卧房走去。他知道她对母后的感情,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她不希望任何人伤害母后,就像他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一样。
他们三个,是同一条船上的苦命人!
汐儿跌跌撞撞地跑了好远,直到前面没了路,她才扑通倒在地上,瑟缩成一团,泪珠滚落,委屈的心情让她痛哭失声。
她想走,想逃开,想赶紧摆脱那个暴戾疯狂的男人,但是,她还没有完成任务,还没有接到可以撤离的命令,她必须坚持下去。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这种害怕不仅仅是因为狂躁的魅强硬的**手段,还因为她感到自己有的时候会精神恍惚,对魅产生一种比对魃更强烈的熟悉感,尽管稍纵即逝,却渐渐让她迷失方向……
魅一直让她记起他,她何尝不愿想起一些事让她不要如此迷茫无措,可是,她只要稍稍一想两人以前可能认识的话题,头便会像要裂开般疼痛。
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可疑,越是可疑,她便越不敢相信,现在,她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汐儿,汐儿你怎么了?”一声焦急的呼唤,魃高大的身影恰在这时出现在她面前,用力将哭成泪人的汐儿环进怀里。
汐儿惊喜地抓住他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确信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时才激动而委屈地扑进他胸前,哽咽地说:“主人,主人你终于来看我了,汐儿好想你,汐儿……汐儿不想离开你了,主人……”
“汐儿……汐儿乖,没事了,没事了……”魃怜惜地哄慰她,“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汐儿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对不对?”
“我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汐儿擦干眼泪,可怜巴巴地问,“他……”
“是的!”魃长痛不如短痛,坚定地说,“必须留在他身边,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复兴大业!”
汐儿眼睛亮了亮,也顾不得留在他身边的艰难,轻声问:“什么事?”
“得到他的信任,能够自由出入他的书房……”魃压低声音道:“汐儿知道龙脉吗?”
汐儿点头,龙脉是整个大陆统一的标志,相传得到龙脉的人必定能完成统一大业,各个国家对此深信不疑,并派了许多精英分子们去探寻龙脉的下落,却毫无结果。更相传,龙脉只有西崎的狼王才知道……
“难道传言是真的?龙脉在狼王手里?……”汐儿轻声问。
魃点点头,又凑到她耳边低语:“而且,我还知道龙脉的有关资料就藏在狼王书房的暗格里,可是狼王的书房不分日夜都有影卫看护,要动手难于上青天,所以……”
“我明白了,我下一个任务就是进入狼王书房,偷到那本资料,对吗?”汐儿压低声音问。
“嗯,有人,我先走了,记住,安全为重!”魃说着飞身翻到墙外,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