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呆呆看着哭成一团的汐儿,娇俏的身子紧紧蜷缩着,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臂,目光坚定地说:“奴婢知道爷心里苦,可是试着忘记好吗?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
魅用力甩开他的小手,大步走回马车,他不愿多看她一眼流泪的面孔,他怕他下定的决心因她毁灭,恶狠狠地冷哼道:“是要继续,本王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本王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汐儿无助地看着他决然远去的背影,紧紧捂着心口,她无法说服他,她知道她身份低微,而他性格孤傲,如果一定要做,奴婢只希望您平平安安……
几道黑影迅速地移动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睁大眼睛观察墓地情境,在看到“狼九之墓”四个字时纷纷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稍微愣神,便暴露了马脚,引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魅早有所察觉,飞身抱住愣在一处浑然不知的汐儿,保护性地将她揽在怀里,使用轻功迅速靠近灌木丛,黑影知道行动暴露,互使眼色,也不与魅争缠,只着急赶紧离开。
魅却哪里肯放过,从大牢劫狱开始便有不明身份的黑影暗暗跟踪自己,四大影卫曾在大牢跟他们起过冲突,声称他们武艺不凡且招数奇特,绝不是中原之人,那晚本想一探究竟,却因担心十九放弃追踪。
现在,不想他们又现身了,还是跟那天一样,分不清敌友,既不想杀自己,也不想让自己脱离他们的视线,实在诡异。
魅招式渐猛,闻声而来的四大影卫以为遇上了歹人,纷纷拔出兵器。黑衣人见势不妙,迅速从怀里掏出管状物体……
“小心有毒!”魅朝四大影卫低吼道,一手猛地捂住汐儿的口鼻,却见汐儿挣扎着用两只手捂住他的。四目交视,眼神里全是对对方的关切和担忧。
魅怔怔地看着她,甚至连继续追踪都顾不得,眼看那群黑衣人衬着四起的烟雾腾空飞起,消失在天际。这个笨女人,只会碍事,那么点儿烟毒就能阻挡他天下无敌的魅王吗?
烟雾渐渐散尽,无奈地拉下她狠狠捂着自己的小手,唇边还留着她手上淡淡的香气,故意无所谓地将她扔在一旁,与赶上来的四大影卫会合。
“王爷,您看……”白闪捡起地上残留的纸管递到魅王手中。
“狼烟?……”惊雷惊呼一声。
“没错,是西崎狼族!”白闪笃定地说,“属下曾在西崎皇室看到过此类事物!”
“狼族想干什么?咱们还没到就跟在屁股后面追!什么意思?图谋不轨?”骤雨抱剑不满地说。
“毒素不大,只够人昏迷用的,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伤害王爷……”疾风捏了捏纸管里残余的粉末轻声说:“真是蹊跷……”
自始至终,魅都不发一言,这是他一贯的处事方法,总要等他的得意爱将发表完看法才做决定,这是对属下的信任,也是对自己有力的帮助方法。
他虽冰冷孤傲,却不是刚愎自用……
汐儿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拍着地上的尘土,紧张地注视四人交谈的模样,眼神里闪现的全是对魅王的忠心耿耿,心里不禁异常安慰,好像他们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一样……
魅眼角余光扫到神经紧绷的汐儿,一把搂过她娇小的身子箍在怀里,冷声对四人道:“继续赶路去西崎,这些人不足构成威胁,都是苍王身边的人,见了面自然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人俱是惊讶,他们知道的再多,却总赶不上高高在上的魅王,譬如,他如何这般肯定这些黑衣人是苍王身边的人……
魅抱着汐儿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无论何时,保护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管他对她多么冷漠残忍,心是无法抑制的……
只要有危险,他总是最先嗅到的那一个,多年锻炼让他本能觉得情况诡异,不由紧紧抱住怀里的小人,汐儿嗅不到危险,但能嗅到他情绪的任何微妙变化,此刻他的小心翼翼让她知道事情不妙。
魅仍旧大步向前走着,除了自己和怀中的汐儿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马车就在前方,两人渐渐靠近……
老实的车夫战战兢兢起身,将汐儿和魅让进车里,魅墨蓝色眸子精光闪动,掌风猛地用力,狠命劈向那始终低垂脑袋的车夫,巨大的掌风不仅让他飞出老远,身上的衣服也破裂开来。
褴褛的赶车外衣里层,透出玄黑的夜行衣……
几乎同时,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现,马车里潜伏的黑衣人已经将剑刺向魅王,魅轻易闪身,箍着汐儿后退数步,地方瞬间宽敞起来,也更利于作战……
四大影卫第一时间赶到,和玄衣人厮杀起来。
“骤雨,看好十九!”魅说着将怀里的汐儿扔给红衣骤雨,骤雨一个漂亮的后推剑,刺死从身后偷袭的敌人,顺手接住扑面而来的汐儿,像麻袋一样抗在肩上。
不愿这么轻易因为这个女人退出战斗,骤雨仍坚持一手使剑,一手按住汐儿在肩膀,自然吃力不少,好几次都险些被害,却惊险躲过。
“骤雨,给我退出去,保护好十九,西崎城中会合!”魅怒气冲冲地一掌劈掉周围三个黑衣人,朝骤雨大声呼喊,心里只想着尽快把汐儿送到安全地方。
骤雨无奈点头,紧紧按着肩上的女孩儿,不甘心地说:“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