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仙歌岂会不知道顾倾宇心里的想法,只是淡淡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我和小青见面的时候。”
顾倾宇眼神微微一深。
“长乐,你确定真的要走这条道?”一直沉默这当透明人的星尊帝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神色冷肃,认真而慎重,“你可知道后果?”
顾倾宇手缓缓握紧,纯黑色的眼睛里似略过万千情绪。
其实他也是普通人,若说心里没有犹豫那是假的。这个结果,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如果他还有别的选择,他也一定不会使用这个法子。
可是,他所有的犹疑都在偷看到婉晴凉的三个愿望后烟消云散。
婉晴凉生辰,她许下三个愿望,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长乐无忧,最后一个愿望是想嫁与他。
虽然是他先动情,但是,婉晴凉心里,肯定也想他爱她一样,爱如性命。
既然他们都深爱彼此,那么,他把他们两人的命都押上,来一场豪赌,她应该也不会怪他吧!
阿青说她想嫁给他,他又何尝不是****夜夜都在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娶她,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告知整个天下,婉晴凉是他的妻子。
“师父,阿青是我的妻子。”顾倾宇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却是这世上最坚定的决定。
她是他的妻子,他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九死而不悔。
“你和她成婚了?”星尊帝君目光微微不善。他两个徒弟何时成的婚?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个师父当得……
“我和她都睡一起了,成不成婚也就是个仪式的问题。”顾倾宇说的无比的理所当然。
星尊帝君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但是,他们两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强行去干涉,只道:“你要是保护不了小青,你以后永生永世也休想再见到她。”
顾倾宇神色不变:“只要你横加阻拦,我和阿青一定能携手万年。”
星尊帝君想起自己貌似真的明里暗里做过几次棒打鸳鸯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但被徒弟这样直白地点出来,心里也多了几分恼怒,忽然有种想将这大徒弟揍成一张肉饼,在狠狠踩上几脚解气的冲动。
……
顾倾宇离开证道山后,山顶又只剩下羽仙歌和星尊帝君两人。
“你何必生气?”羽仙歌笑笑,“小青还是处子,并没有太过逾越的举动。”话说,抛开别的不讲,顾倾宇在这方面还算君子。
星尊帝君微微无语:“小青是你的女儿,你不担心她吃亏?”
羽仙歌淡定地笑笑:“我觉得小青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好了,他们小辈的事情然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还是先来看看神之右手的和魔之左手的情况。”
星尊帝君眼神微微闪了闪,看着羽仙歌的目光微微有些深沉莫测。
她究竟是你因为从来没有和婉晴凉好好相处,所以即使她们有着最为接近的血缘关系,但是感情上却还是很淡漠,即使是对自己的女儿,也不过就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些。
或者,现在的她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她是想自己来动手弥补这鸿蒙五荒的空间法则,以此来弥补她对婉晴凉这个唯一女儿的缺憾?
星尊帝君发现一别十七年,他越发的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羽仙歌袍袖一挥,熟门熟路地破开山顶的一个空间,身形融入虚空。
星尊帝君目光微微一闪,也跟着进去。
仿佛打开了一闪未知之门,强烈的光刺得她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饶是羽仙歌轻车熟路,也被强光晃的眼花,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羽仙歌再次把眼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漫漫星空之中。
星辰为监!羽仙歌见识自然非同凡想,不禁脸色一变,手如莲花,迅速结出一连串的印伽,试图打破这个绝对禁锢之术。
以她的修为,天下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她的人屈指可数。
一片纯白的空间里,两个男子相对而坐,正在在下棋。
棋局已经下一半,黑白棋子在棋盘上厮杀得难解难分,局势很不明朗。
其中的一人正是星尊帝君,而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个淡青色衣衫的男子,眉目与婉晴凉颇为相似,正是那位青帝。
“逆夜,你再不专心点,这局可是要输了。”青帝看着星尊帝君一副心有旁鹜的样子,忍不住敲了敲白玉棋盘的边缘提醒。
“重明,你究竟想做什么?”星尊帝君逆夜却无心下棋,推局而起,平静无波的声音隐隐带着诘问。
青帝重明也被星尊帝君这样的态度搅得没了下棋的兴致,一双黑幽幽的眸子似悲悯似无情,但说出的话却让星尊帝君心头微微反感:“逆夜,你也证道成神几千年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星尊帝君眸底略过一丝深紫的颜色:“难道他们只是你闲极无聊的消遣?”
“不错!”青帝回答的很干脆,也丝毫不以自己的作为为耻。
星尊帝君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那么,羽仙歌呢?”
说及羽仙歌,青帝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我本以为她魂飞魄散,无法回来了,不料她还是自行凝聚魂魄回来了,是个有趣的异数。”
星尊帝君忽然发现自己曾经的好友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变得如此无情变态了,心里有些恼怒,不客气地讥讽:“十几年不见,你倒是真变态了不少。”
这丫的不仅能坐视自己的爱侣甚至女儿垂死挣扎,说不定看到他们没被淹死还能落井下石一把……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同我的做法,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青帝看着星尊帝君眼里渐渐积蓄的怒气,也不想花力气去说服一个盛怒中的神,所以他决定暂时离开。
星尊帝君并没有动手阻拦,虽然他有拦下他的实力,但是这片空间的法则本就残缺不全,如果两个帝尊在这片空间动手,这种灾难是毁灭性的的,整片空间的人都别想有一个能活下来。
虽然现在他也很想将某种个人狠狠揍一顿,将他空置了几千年几乎完全生锈的脑袋打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