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轻轻说来，声音真切得毫不犹豫，仿佛这一刻她又再度变成了那个曾经的快乐女孩，脸上开始露出微笑，过往的岁月，快乐的时光一一在眼前浮现。
只是，毕竟是回忆了，她轻柔的咬咬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师父，在那时候，魔门攻了上华山，我们大家身陷绝境，正在垂死挣扎，你还是毅然回来了。”古月师太声音悲伤的说。
“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害怕过，我当时在想若是就那样和他一起死了，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离了。”伊瑶风自我嘲笑的说：“至少会比现在活得更好。”
她转过身，面对着古月师太，古月师太隐隐约约看出伊瑶风的眼中有从未出现的光彩，那些从未出现、这些年来埋在深心的万千柔情，在她如雪一般的肌脸间，居然隐隐透着淡淡的粉红，那样的动人心魄的美丽。
“师父，要是当初没有那个叫做冉紫邀的女孩子，如果她没有为他挡下了天劫，如果我和他死在一起，我也……我也心甘情愿！”
古月师太心里一震，伊瑶风虽然是慢慢地说着，却是断钉截铁的一般坚定。
古月师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这时夜色很好，晚风轻扬！
虽然她们面对面的两人，却是忽然都沉默下来。
古月师太的心中乱作一团，万千个思绪念头在脑海中纷至沓来，在那一片有如杂乱的汹涌潮水中，久久不忘。
有一个声音在伊瑶风的内心深处大声呼喊：“泫真斓……”
瞬间，她从头直冷到了脚，冷了血，冷了心的身体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
伊瑶风转过身，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空虚的世界。
古月师太将她脸上容颜神情的变化都看在眼中。
有点迷惑、惘然，还有一丝惊慌冷漠，伊瑶风早就学会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眼中柔情，不曾稍减半分。
古月师太沉默不语，就象是一个木偶，她依旧低声说着。
“到了后来，所有对你和他不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我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你渐渐变化。直到了最后决战华山上，你的剑下却染上了他的血。他本来应该死了的，但是那位魔女替他挡了那一击之后，你就……”
“对，他就象发疯了一般，我就知道，他再也无法回头了。”
伊瑶风暗暗握紧了双手，然后苦笑着，连指甲也深深陷入手心，她只能用力呼吸，接着紧紧咬着牙关，让自己的感情不要在人前崩溃。
“你这又是何苦？”古月师太望着她，低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