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拿到卫城剑诀后,急忙向营地外走去。他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河?!”
天河回头看去,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正站在自己身后,他也吃惊地说“连大公子?!”
连歆惊讶地看着天河“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天河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问“大公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连歆说:“我来找你啊,我已经来了有一阵时间了,本想不再等下去了,今天就走,但没想最后一天居然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来找我?”天河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和大公子没什么交情,突然想起路上老六提过有王朝中有一个青年修道高手来找自己,看来就是连歆了。他又问道:“大公子,你过来找我干吗?我娘可好?”
“几个月前军中传书到王府,说你已经阵亡,**知道后差点自杀。”连歆说。
“娘!”天河听后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幸好狮猊及时通知了知禾祖师,知禾祖师断言你命不该绝,叫我过来查探事情真相,我便奉命过来了。”连歆其实自己心里也在纳闷,他自从万城带着秦东回到石台山,便得知知禾祖师要见自己。当时连歆激动万分,他从小便进入石台山,知禾道人在他们这种年青人心中便是神一般的存在,知禾常年闭关,很少有人能见到他,就连掌门人明绪道人也不敢轻易打搅知禾道人。
连歆见到知禾祖师后还是吃了一惊,当时和自己一起去万城的“师兄”果然是知禾道人,可他召见自己竟问得全是天河的事,连歆对自己家这个战俘下人根本不认识,也就无从谈起。直到前一阵知禾道人又叫自己来噬魂营查探天河的死因真相,真不知天河一个战俘下人如何与当世第一高手搭上如此深厚关系的。
天河问“我娘她现在怎么样?”
连歆笑道“我回过一趟王府,告诉她当世活神仙为你占过天命,你肯定还活在世上,也就好多了。我临走时交待过我爹,让王府的人好好对待**士兵。”
“哦,多谢”天河这才放下心来“连大公子,你回去别告诉我娘我受伤了,好吗?”
连歆点头“那是自然,我只会告诉她我见过你,一切安好。只是你的眼睛?你戴着眼罩?……不会是……”
天河轻嗯了一声“我的左眼睛被人刺瞎了。”
连歆暗骂这出手之人没有人性,这么对待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可以想象当时那一招就是要致这孩子于死地的。
天河转身又向营地外走去“大公子,我娘拜托您了,向知禾道长和狮猊问好,我天河如果将来不死一定会报答他们。”
连歆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天河,可是见到面如厉鬼的天河,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他看着天河的背影,心想,向知禾道长和狮猊问好?他把狮猊和知禾祖师相提并论?
天河走出营地不远,就看见支祁,他兴冲冲地跑到支祁的身边。支祁祭起灵扇,带着天河飞升起来。
“支祁大哥,我感觉你的功力越来越高了,你离营地那么远,却什么都知道,而且我能感受到你的精神力一直覆盖在那里!”
支祁微笑“这算什么,比噬魂还差的远呢!”
天河说“你将来肯定比他厉害。”
支祁叹口气“就算超越了生死,又怎样?天河,你知道吗?四大绝地中有多少神兽和魔兽比天上的神还要厉害。就象噬魂,他成为神又怎样,还不是在血河平原困住,成为一个看门狗,可能按他的话来说,他给血河平原主人当看门狗的资格都不够。”
“对了”天河问道“噬魂按说应该悟道成神飞升才对,他怎么会又被血河平原主人的手下抓走啊?”
“其实你们当时都没注意听”支祁分析“他说过他悟道了,但没有说他飞升,我想他可能是在即将飞升之前被抓走了,要不然就是得罪了血河平原内部的人,他去过沉沦之海,谁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天河恍然大悟“哦,这位老祖宗也真够倒霉的。”
日落时分,两人飞到一个城市边上,才缓缓降落。修道高手没有人愿意飞到城市里边,一来太惊世骇俗,二来太过招揺。
支祁与天河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天河的模样吓了店家一跳,差点以为支祁是绑架小孩子的强盗,幸好支祁一股文气十足的样子让老板相信他是好人。换作是乔山那种长的五大三粗的,店家闹不好就报案去了。
住店的费用不算贵,支祁刚要交订金,却闹个大红脸,急急地带着天河走出旅店。他说:“坏了,我没回营地,身上没有钱。”
天河不满地道“当时我进噬魂营的时候你怎么不嘱咐我去你那里拿些钱呢?”
支祁大张着嘴,半天说了一句“哥忘了!”
天河说:“不只这样,道统,我记得是你负责发薪水吧,我正式加入噬魂营已经一年了,你还欠我二千大罗币没发呢!你别告诉我你也忘了。”
支祁大张着嘴,半天说了一句“哥也忘了!”
那总不能以后晚上都睡在大街上吧?天河经过认真研究出了几个主意:
一、支祁出卖色相。
二、出卖色相不成就给人家看手相。
三、看手相不成就露凶相。
支祁听了这几个意见背后直冒冷气,天河从血河平原回来后,展开了了他另一面的天性,过多的苦难经历培养了他顽强乐观的性格,如今终于摆脱了苦难的折磨他开始研究如何恶搞一下支祁这位杀人魔王,这样才觉得解气,这种想法大概也跟他多灾多难的生活有关。支祁认真把这几个提案都研究了一下,对诸如第一条的议案提出质疑,并提出换人意见。但天河振振有词,从保护儿童法的角度将支祁换人的提议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批判和血与泪的控拆,直批的支祁满头冒汗。
那就按第二条建议看手相算命,。
天河从城外不知哪里找了块烂布,捡块墨石写了几个大字,“测人生死,预见凶吉。”
由于前七个字写的有点大,最后一个吉字写不下。支祁说不行把布扔掉,天河说你知道吗为了找这块破布我跑了周围两个山头,不行。
最后商定结果,吉字写在布的背面,前面就变成了“测人生死,预见凶”。
鬼才知道谁会找这种算命先生。
两人弄完招牌天色已经黑了,天河不无遗憾地说,可惜没有个截道的,要不然我们也可以反抢他一把。
支祁说,算了,赶紧进城吧,看看夜市上能不能挣到钱。
天河一边走一边喊“新鲜出炉的小孩子哟,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快来抢哟,谁不抢谁遗憾呀!”气得支祁灵扇都不祭,直接飞到城门外。
城外的张樵夫回家对老伴说:“我今天看见鬼了。”
老伴说,你夜路走多了走出毛病了吧。
老张说,不,我真见鬼了,一个小鬼一个大鬼。小鬼喊着什么新鲜出炉的小孩子谁不抢谁遗憾,大鬼拿个招魂幡,满天乱飞。
这座城市的夜市还是很热闹的,人潮川流不息。支祁与天河挤了一个小角落,用根木棍将布支起来,连桌凳都没有,两人一人站一边,活像大小门神。
一位大嫂过来看了一眼支祁,支祁微笑向她致意,伸出两个指头指指布幡。大嫂也暧味地微笑着,指指布幡摆摆手,又指指支祁,伸出一个手指头。
支祁顿时来了精神,他抚了抚感觉良好的颇具中年男人魅力的脸庞,把脸凑过去,微笑的问“是不是一百……”
大嫂脸色立刻变了,“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扭头走开。
天河这时叹口气“早就该直接采取第一方案了。”
这时,看到一个肥婆走来,天河一个劲冲支祁使眼色,支祁只好上前微笑道:“这位施主,看你印堂发黑……”话没说完,肥婆一个直勾拳封过来。“多少年的老调子了,还拿这骗人。”
支祁一个眼睛乌青回来,说“下次你去,没人好意思打小孩。”
过来一个小女孩,年纪和天河相仿,女孩蹦蹦跳跳的,天河拦在她面前,一个乌黑的眼罩,脸上一道大疤,露出一口白惨惨的牙齿。“小姑娘……”
“鬼呀”女孩一拳打在天河仅有的一只好眼上,掉头逃走。
天河另一只眼睛乌青回来,悻甚甚地说道“没说鬼不挨打。”
后来生意没有做成,两个人只能祭起灵剑赶了一夜的路。
因为城管卫队接到举报,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招揺撞骗,而且影响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