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异是晴天霹雳,震的所有人都差点晕过去。大家连说不可能,沙漠之中,确实有人会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俗称“沙圈”,顾名思义,陷入“沙圈”思维的人迷失方向,原地围着一片沙漠不断地绕着一个圆圈走下去。可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方向感极强,而且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巴龙和支祁在带路时一用神识探查四周,又怎么会出现“沙圈”现象。
支祁指着脚印分析说“你们看这脚印,判断方法非常简单,乔山与天河过来,你们一直都走在一起,看这一大一小两种脚印可是你们的?”
乔山和天河好奇地拿自己的脚比了比,真正陷入其中,分毫不差。乔山抬头和天河对视一眼“真是见了鬼了!”
支祁说“我不是怀疑我们走错了路,陷入沙圈,而是有一种更加可怕的设想。”
吕宏惨叫一声“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了,别跟我说什么更可怕的设想了。”
支祁没理睬他,接着说“我想我们确实是朝着一个方向走的,没有出过错,我们这么多高手,而且这么小心,不应该犯这种常人的错误,那么怎么还会原地打转呢?我想是出错的是这个空间,这个空间整个就是一个循环空间,走到一定路程必然走到原来的出发地点,我们再怎么走也是重复走。”
所有人听到这个设想都默不做声了,如果真按支祁这么说的,这片荒漠便是所有人的葬身之所了,一个死循环的空间怎么能走去?
巴龙此时轻叹“大家先都原地坐下节省体力吧,我飞行探查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再另想他法。”另想,又能有什么方法好想呢?
战寻说“统领,我去吧,我是灵器飞行,不会耗费多少体力,你如果一直飞下去,很有可能回都回不来了。”
巴龙看看他,点头说“尽管闭眼前行,一定要直飞,若是能够出去,带足人马和水源速回救大家。”
战寻用力地点点头,“我的九曲剑是天地灵宝,它是不会认错方向的。”向大家挥挥手,祭起灵器,转眼消失在荒漠尽头。
“你说我们会不会真象支道统说的那样,陷入一个死循环空间了?”吕宏小声问着周围的人。
“懒的想,”刀雄将自己的战刀插入沙中“我只想从哪里能够找点水喝。”
“或许我们这几天太过劳累,自己辨不清方向。”乔山自我安慰道“支道统的那个推测我觉得实在是玄之又玄,我们应该是在一片比较大的沙漠中罢了!”
日落时分,战寻从众人后方的沙漠飞过来,所有人看到天上的战寻,心一下凉到半截,战寻看到了同伴正坐在自己前方的地上,落下地也是一脸绝望,“支统领,你的设想被证实了,我是一直向前飞的,这真的是一个死循环空间。”
其他人的心情也是沉到底。
战寻累得已经是再也不想动了,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这时哪怕有一丁点水也好啊!
大家都在研究如何破开这见鬼的空间,大家商量,总该有生门,如同前几个空间一样,这血河平原主人应该会给大家留一条生路,而不是一下赶尽杀绝。
周围不行,那就试试上下,战寻无力再飞,巴龙向天上一直飞了上去。他看到地上的人如蚂蚁一样越变越小,飞着飞着感觉空间开始扭曲模糊,他大喜过望,以为生路在天上,结果发现清醒后又回到沙漠里。巴龙询问众人自己是怎么回到地面上的却没有一人说的清楚,都说好象你根本没有飞走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大家中间了。
大家商量天上不行就试试地下,反正开山时都当过民工,这时候用剑的人是比较受鄙视的。剑身又细又长,肯定不适合在地上挖洞,宽一些的兵器还好,可有大部分人在经过前几个空间时已经武器都不知丢的哪去了。
乔山抢过别人一把宽背砍刀一直象个大土拨鼠一样把沙漠挖了个大坑,结果累的差点没脱水死过去,幸亏支祁当时让他找了一个有株小仙人掌的地方挖,挖到深处通道没挖出来,挖出一些湿沙,大家就全部嘴里一人吃一口沙子,拼命吮吸湿沙中的水分。乔山在坑底冲上面叫道“营长,统领,我不能再挖了,再挖就俺自己埋进去了。”
支祁叹口气“你先上来吧,这绝对不是办法,难道我们都要命送于此吗?”作为停云大陆屈指可数的修道高手,居然死的如此窝囊,实是心有不甘。
这时突然一声惨呼,一个士兵被身边另一个弟兄咬住了喉咙,咬人的那名士兵面色狰狞,大口大口吸着同伴脖子中流出的鲜血,一边狂笑道“我死也要死在最后。”
巴龙大怒,“疯了吗?”一指黑色气劲过去,将那吸鲜血的士兵脑袋洞穿。巴龙魔一般的身躯站起,笼罩众人“我们噬魂营为什么训练选拔时如此血腥残酷?就是要让大家在这种极端环境中生存下去。我们现在活着的人大多做到了这一点,前面那么多坚难困苦我们都捱过来了,这一关我们也一定能够闯过去。”
看到大家的情绪稍稳定了一些,巴龙坐下小声与支祁商量“这样下肯定不行,如果再不破除面前这种绝境,大家最后一点希望一旦破灭,情形便无法控制了。”
支祁苦笑“怎么想,拿什么想?我脑袋都想破了也毫无头绪。我们陷入的是死循环空间。”
天河听到这句话,心想空间怎么是死的呢?死循环空间便破不了吗?他看到支祁随手在地上画了个圆,天河想象这个圆圈就是这个空间,如何才能在这个圆中走出去呢?天河左看看这圆,右看看这圆,怎么看也是理不出个头绪,急得绕着圆不停打转。转了几圈之后,他对支祁问道“支道统,我想只要能进来就不可能没有出口,我们何不分头找找出口?”
支祁听到这句话,心有所思,大声命令道“现在全体集合,清点人数。”大家依言排好队伍,现在所有人都如残兵败将一般,个个胡子碴老长,满脸的沙土和风霜,衣服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直如一群逃难的难民。经过清点,加上巴龙和支祁,现在还剩余一百一十七人,支祁吩咐道“现在我们这一百一十七人面冲外围成一个大圈,每个人在自己脚下正前方画一个箭头,写下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只要一直顺着你的正前方走去,这样保证我们能走遍所有的方向,如果有人找到了出口,也不要轻易回来,如果不出我所料,生门只可能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最终都会到现在出发的地点,没有回来的那一个人就有可能走到了生门。剩下的人如果又回到了原出发点,我们就顺着那没有回来的人的方向走去。”
大家听到提起了点精神,在绝境之中,支祁总算是想了办法,至于可行不可行就不得而知了。所有人依照支祁所言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每个人都在自己脚下划了一个正前方向的箭头,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巴龙看到地面有细微的流沙大叫道“所有人将自己的兵器插到地上,空手前进,以防自己所画的方向被流沙埋没。”
大家想想也是,此时带着兵器更是耗费体力,有许多人现在本身已到了极限的体力透支阶段,巴龙的命令正中下怀,大家纷纷把自己的兵器插到地上,天河已身无他物,只有父亲遗留下的捣蒜棒一直在身上,天河觉得这东西太过短小,插在地上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干脆脱下一件外衣,借了件兵器将自己的名字在衣服划出来,半埋到自己脚下。战寻将自己的长箫插在地上时犹豫了半天,看到支祁也把自己的灵剑插在地上,咬咬牙将箫一掌拍入沙中。天河就在战寻边上,他诚恳地道“战寻大哥,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走出去了,我一定会跟过去把你的九曲剑送给你。”战寻笑着摸了摸天河的小脑袋。
准备齐全,巴龙喊一声出发,一百多人呈散射状向不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