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完全沉于山后时,催命一样的集合战鼓再度响起,大家挣扎着爬起来,向训练营场地中央集合。巴龙看着众人毫无表情,“今天一个小小的跑步居然有五个人没有回来,不过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吃完饭后安排药浴,药浴半个小时后听战鼓集合。”
吕宏听罢惨呼了一声“我的妈呀,晚上还有课目?”
巴龙一指吕宏,“抱怨什么?你,取消晚饭和药浴。在这里站着一直到大家回来集合,只要身子敢弯半下,死!”
吕宏后悔的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掉。
吃饭时,刀雄和乔山几人小声抱怨“怪不得以前在飞虎营中的时候,听兄弟们都说噬魂营中没有人,都是一帮活阎罗。”
乔山感叹“他娘的最狠的是没有退出这么一说,完不成训练就是死。”
几人吃完后看还有时间,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下,天河见吕宏在场地中央站得如标枪一样笔直,冲自己一个劲挤眉弄眼。天河做出不解的表情,吕宏急了,伸出肥长的舌头围着厚厚的嘴唇舔了一圈,舔的满嘴都是口水。
天河犹豫半天,返回食堂怀里藏了两个肉包子,他做贼心虚地四处查看有没有人注意自己,吕宏看到天河如此神态,象色狼看见娼妓一样对天河不断施着各种眼色。天河不敢离吕宏太近,怀里象揣了两个火球,紧张的他满头大汗,也不知该如何递给吕宏。
这时一个细如蚂蚁的声音在天河耳边响起“你将吃的向我嘴边扔就行,我自有办法吃。”天河不懂这是传音功夫,只是佩服吕宏如此小的声音也能传这么远。他将包子用力向吕宏扔去,然后飞也似地跑开。吕宏也不知用的什么功夫,大嘴一张,两个包子直飞口中,嚼也不嚼,直接将两个包子吞入肚中,噎得他直翻白眼。天河想到以前自己也这样喂过大龙,吕宏吃相比大龙还要难看,不觉好笑。
饭后的药浴颇是神奇,几百个人被安排到一个巨大的池中,池水白雾腾腾,不知用的是何种药物,众人泡过后,身上的疲劳去掉许多。大家都尽量地恢复精力,不知晚上的特训又是什么变态项目,只能强打精神准备应付,不要丢掉小命才好,如此地狱一般的训练方法,时刻得与死神做斗争,怪不得噬魂营在军中的名号如同索命符一样。
再度集合时,大家看到巴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巴龙仍是那身黑色战甲,“现在大家回宿舍带上各自的武器,随我向山脉内出发。”
大家一听,都要虚脱了,平地不跑了竟然改爬山,看来变态教官不累死几个人是不罢休!
乔山回屋赶紧拉住刀雄,“兄弟,你从军中带过来的刀还在吧,拿来给大哥用用,你总不会忍心看着老哥我累死在那山里吧!”
刀雄皱皱眉头,“可你从不用刀,你那柄战斧如此惹眼,不扛不好吧?”
乔山大骂“别跟我提斧子,他娘的谁提斧子我跟谁急。”
巴龙这次一直带大家走进山脉深处,并未让这帮可怜的新兵再在山上来个越野赛,饶是这样,众人也跟着他走的飞快的脚步也是幸苦异常,乔山现在看来体力算得上是最好的几个人之一了,他时不时得意地扬扬手中薄薄的单刀回头向同宿舍的兄弟炫耀。吕宏则最苦的一个了,虽只是在山中快走,但他由于并未休息,也没有泡到药浴,而是足足罚了一个多时辰的站,体力已完全透支,汗水湿透了整个衣衫,脸色发白,但是再也一声不吭了,和战寻一样沉默。
这段登山之行一直到半夜,巴龙终于在一个山谷边上停下,许多人立时又瘫软在地,巴龙回头一皱眉“都躺在地上干吗?噬魂营的战士在战场上只要不死就绝不会倒下,都给我起来!”
众人只得再强自振奋,纷纷从地上站起来。
巴龙指向山谷中的一潭湖水,“今晚的训练场在此,前方谷内的湖边有一群尖刺虎在喝水,你们今晚的任务便是围剿这群尖刺虎,你们这五百多人要形成合围之势,不许放跑一只,谁杀的尖刺虎多,明天的训练强度便可减倍,只要放跑了一只,全体人员明天训练强度加强一倍,放跑两只,强度加两倍。”
巴龙说完坏坏地笑了一下“可以给你们透露一点,明天的训练强度不会比今天小。”
大家听了几乎要绝望了,早就应该想到晚上的训练不可能是爬山这么简单,尖刺虎是停云大陆一种特有的野兽,浑身长满钢剑一样的尖刺,力大无穷,生性凶猛,一个普通高手都很降服一头尖刺虎,今天居然让这群累的半死的倒霉鬼去围剿一群尖刺虎。
看大家动作还有些犹豫,巴龙已经又伸出那可怕的指头“战场上怎能如此拖拖拉拉?不要再逼我教你们如何珍惜生命。”
求生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家知道从迈进噬魂训练营的这一刻开始,他们就要为活着而玩命,当下迅速展开包围圈,向湖边那一群尖刺虎悄悄靠近。
这座山谷是由几座小小山围积而成的,山中间一潭方圆几里地的小型湖泊,此时,皎洁明月正照耀在山谷之上,环境显得格外诗意。
这群尖刺虎足有四十多只,它们在这山脉内就是最高端的存在,此刻它们正在湖边大大咧咧地饮水玩耍,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嚣张的咆啸,偶有两只虎对抗打斗一下,浑身的钢刺碰撞甚至出现了火花。一只离湖边稍远的成年尖刺虎在四处观望,它的体形比同类都略显庞大,眼睛碧绿,应该是这群尖刺虎的头目,它感觉到四周的安静中似乎隐藏了什么危险,它不住地向虎群低吼。
巴龙看到这群尖刺虎有所察觉,在山上大吼一声“冲!”
五百多道不要命地身影向湖边冲去,尖刺虎群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人类向它们发起挑战,不由得怒吼连连,一时间,虎啸,人喊,在湖光月色下形成了一曲奇怪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