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紧紧地抓住太外公,只听耳旁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哗哗地水流声,越来越响。等到我张开眼睛时映入我眼帘居然是瀑布,从远处看,瀑布像一条洁白的玉带似的搭在那几米高的断崖上,几棵树在水流上围成了一个棚,仿佛一座翡翠架起的仙桥,宛若仙境。好美!我还没来得及感慨,见太外公夹起我就朝瀑布中那几棵树的方向飞去。我吓了一跳。这不是自杀吗?
忽然水就到了我们的身后,我们站在了一个断崖前,面前出现了一扇石门。这石门做得十分精密,严丝合缝,就连一把薄薄的刀片也插不进去。门的正中央,有一个可容一个拇指大小的凹点。
太外公对我说:“雪儿,等一下你割破自己的食指,把带血的食指按进那个凹点,门就会开了。进去后里面会有练功秘籍,你自己慢慢看吧。太外公先走了。午饭时分我再来接你。”
“您不陪我进去吗?”我胆却地问。
“我进不去。这扇门只有用天命之女的血才可开启。开启后就会记得主人,除了主人以外,任何人想要接近都会被它弹回。”
我点点头。任他割破我的食指,然后把食指轻轻地按进那个凹点。天哪!那门真的动了。太外公退后几步,对我说:“雪儿,进去吧!别怕!”
走进石门,门内有一股尘土的气息,这是一个挺大的石屋,屋壁四处都刻着人形的图案,边上还刻有解释的文字。壁沿上分别用四颗大大的夜明珠镶嵌四角,正中央有一张石桌。石桌的上立着一个架子,上面横卧着一只墨绿色的玉笛。
边上放着一个精巧地楠木盒子。打开木盒,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块火红色的莲花玉佩,这玉佩的样子跟我送给子墨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我那块虽说也是上好的红玉,可跟这块一比,无论是精美度还是材质都是没法比的。这块玉佩是由火红色的类似玛瑙又类似水晶的材质精雕成莲花的形状。我试着带上冰凉透心,当玉佩与我胸口的血莲痣相接触时居然产生出一股灼热感。
盒内还放着一封信。信下压着一本书,书上写着:“天女决”四个大字。信封上书:初入门请先看此书几个字,我打开这封信,信应该是莲后说写,意思简单易懂,说这块玉佩是天女宫宫主的信物,当它与血莲痣相接触时能产生一种能量,帮助练习内功心法。日后也是送给天女宫主夫的娉礼。这天女宫不是嫁女,而是招夫,因此天女宫主夫终身只能有宫主一个妻子。其虽不能干预天女宫内务,却也是天女宫暗卫誓死保卫的对象。
然后信上又告诉我先按石壁上的图及文字练习内功心法。等到内功心法练成后才可练习天女神功。后面还附有练习心法时可能会看不懂的地方及可能不理解的地方的详细解释。原来这天女决的**阴中带阳,寒中带火,必须要全阴之血的女子方可练习。而杨家天命之女正是这全阴之血的女子。也就是说,别人得了此经也没用。怪不得这么多年也没人来抢呢。
就这样我每天上午上山练习内功心法,开始两天还是太外公接送我。可后来他迷上了与爷爷下棋,就经常让清来接送我。清的轻功真的很好,看来太外公说他是武学奇才真的没有说错。我与清相处的非常愉快。他总能想出新鲜的玩意儿带我去玩,除了有时嫌我轻功太差啰嗦几句外。他真是一个很好的玩伴。而这段日子可能是爷爷这一生过得最快乐的时光,每日里与太外公不是下棋就是垂钓,有时边饮茶边聊天,两老头一聊就是一大半天。
一年后我就能自己运气上山了。三年后,真气已经能在我体内运行自如了。第四年起我开始练习天女神功。所谓的天女神功其实就是以天女决的内功心法来吹那支墨玉笛。**一共分三层,第一层练成后能以吹笛人的意愿来勾起听者隐藏在心底的喜怒哀乐;第二层练成后能控制听者的意志,使之成为一个任**纵的木偶。第三层练成后发出的力能引起山动地摇;
我对这第二层**很感冒,总觉得控制别人的意志,那是魔鬼干的事。练成后我想永远也不会用的吧。有了天女决的经验,加上笛子我本来就会吹,练习天女神功倒不是很难,三年时间我就练成了三层的全部**。
第三层**练成那天,我依照当年莲后所留的信中所述,在石屋以最高功力吹笛,突然一阵山动地摇,吓得我一跃而起,正准备逃命,忽然东边的一堵石壁墙面打开了。
OH!MYGAD!一大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就随意地堆在地上。我呆呆地望了半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是在做梦吧?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珠宝上面十分醒目的放着一大块白色的绢丝,上面写着很娟秀的蝇头小楷。由于年代久远绢丝已经有点泛黄了,我收拾起兴奋地心情细细地看了起来。
原来是莲后留给第十一任天命之女的信:孩子,也不知你是我的第几代孙女了。想必族长已经跟你介绍过我的经历了。看到这些珠宝吓一跳吧?这些财宝是集我杨家十世之力才攒起的,除天女宫历代宫主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这一切都移交给你了。现在祖奶奶只有一事相求。如果可能得话请你务必做到。以慰祖奶奶在天之灵。
这些钱都是我的了。我按捺住激动得心情接着看下去,原来杨月莲在嫁给太祖二年后,在鼎阳受到血咒,当时月莲不明白绝情之苦为何意?一再追问下才知道,当年求婚时太祖为什么答应了别人都不肯答应的条件,太祖在幼年时被人种下了绝情蛊,平日里没有任何不适,只是面色会变得晶莹剔透、白皙无比。此蛊在30岁左右发作,开始几年在每年中秋月圆之夜会全身疼痛难忍,以后发作周期会越来越短。寿命一般不会超过45岁。因为绝情蛊在动情时会感到锥心之痛,所以一旦蛊毒发作就再无法在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此蛊还遗传给其子,其子出生时就面色晶莹剔透、白皙无比。最霸道的是此蛊还没有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他与纯阴之女所生的孩子的脐血,而只有他与纯阴之女所生的孩子才不会被遗传绝情蛊。因此当年太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月莲的条件娶了她。虽然太祖是带着目的娶了她。可婚后两人也是琴瑟和谐,夫妻恩爱。可眼看太祖快要30岁了月莲却还没有身孕,这千年帝业将后继无人。莫奈何,莲后只有亲手收回血莲玉佩,为他选妃。一年后,丽妃生下一子,此时太祖已经30岁了。蛊毒攻心,每每见到莲后就会感到锥心之痛,两人只能避而不见。
想到两人虽然相爱却不能见面,莲后就忍不住落泪。而神医方醇一直是月莲的仰慕者。见她伤心每每前来安慰。月莲被他的真情所感动。有一天月莲突然想到那个诅咒,想到如果杨家真的永无天命之女,百年之后还有什么颜面见列祖列宗。然后她与方醇发生了婚外情,为杨家延续了血脉,同时也延续了君家的希望。当太祖忍着锥心之痛问她为什么时,她向太祖坦陈了自己的想法。太祖虽然伤心欲绝,但想到自己确实不能给月莲幸福,也就答应了放莲后与方醇一条生路。那些暗卫是太祖有意放他们来保护月莲的。当年月莲嫁给南太祖时,因天女宫有不得干预朝政的祖训,所以风门就由当时的宫内大长老陈氏全权代理。当年莲后诈死,不可能再在江湖抛头露面。根据宫规,风门就由陈氏接管。而陈氏日后与下任宫主就凭血莲玉及墨玉笛相认。现在莲后让我以血莲玉及墨玉笛为凭去京都城郊玉壶山庄找陈氏。最后莲后求我一定要嫁给君家子孙,解除他们身上的绝情蛊,也算是为方杨两家还君家一个人情。
我这才明白我在阎王那儿时,阎王所说的什么本该受七世之苦的,现在才四世就让我来之类的话。原来指的是君家。我苦笑着想,原来这就是阎王所谓的大富大贵。看来我是注定来还债的。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屈指一算我在这山中已经度过了七个年头。七年中在谷内除了爷爷、太外公、只有清、婉儿、奶娘、严英及哑伯与我做伴,偶尔,外公及茗哥哥会来谷里给我们送些日用品。除了清常常出谷以外,其余人只有在每年过年时才出谷与外公、外婆、舅舅、两位哥哥一起过年。爹和大伯分别来看过我们几次。每次都没有进谷。是我们去外公家见他们。见面时爷爷总是吃了药才去。他们见爷爷总不能大好,也就不提回京都的话了。
现在我神功已成,太外公就让清带我一起出去视察暗门的情况,顺便积累一点江湖经验。现在暗门的成员大多是舅舅当门主时从各地捡回来收养的孤儿,他们自幼没有亲人,生活十分艰苦,舅舅把他们领来,教会他们武功,供他们吃穿。成人后视他们个人的资质,或加入天女宫、或在药铺做个伙计,如不愿意留下的,舅舅也决不勉强,让其自行离开。暗门的所有成员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绝对服从清的命令。
清除了带我巡视下属外,也经常带我去逛街。说实话,来到这个时空这么十几年了,与清相处的这几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几年。清常常让我想起我前世的哥哥。而我们也真的如同亲兄妹般相处融洽。
就在我15岁千秋过后没多久,爷爷把我叫进房内,说大伯来信讲皇上让他回京都。可又担心他的身体,所以并没有马上下圣旨,让他先来问问。
“现在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在考虑立储之事了,陛下属意的是明王爷,而现在镇南将军力保的是欣王爷。谁都知道欣王爷是个没主见的人,他如即位,这天下不就等于是王家的了。本来朝堂上你爹与王将军是互相制衡的。可陈中书与已故王中书有故。他必定是偏袒王将军的。现在正是皇上需要老夫的时候!”爷爷娓娓道来。
“陈中书与已故王中书有什么故?”我问。
“当年陈锡的父亲与两位王爷一起谋逆,本应株连九族。是王中书上奏说罪不及妇孺,陛下仁慈放了那些罪臣的家属。当年陈锡因弱冠之年而逃过此劫。”爷爷解释道。
“你就不担心,事后皇上卸磨杀驴?”
“这君要臣死,臣又怎敢不死?再说,你爹还在京都,我们不帮他,他怎么办?”看来爷爷已经决定要回去了。男人哪,毕竟是以事业为中心的。
太外公对说让清跟我们一起去京都,爷爷也知道方家的规矩,清早过了十八岁了,自然不能留在方家,便点头了。
临走前一晚太外公对把我与清叫到房内“清儿,今日起你就改姓杨吧。也算为杨家留个香火。雪儿,你与清一起出去时可能业的改个名,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不然对你们严家恐怕不利。”
我低头一想:“我与清就以兄妹相称,要不我就叫杨薇吧。”
清对我一笑:“杨薇,薇儿?好名字!”当听到他这么叫我时,我的泪忍不住就要落下来了。15年了,终于又听见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太外公以为我是舍不得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雪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从今往后,天女宫就靠你与清儿了。”
第二天,我们出谷时,已有马车来接我们了。与来时冷冷清清不同的是。这次,我们的皇帝陛下居然亲赐御撵来接恩师。这可能是南齐国开国以来的最高荣誉了。可能是御撵脚力好吧。这次回去倒很快。没几天就到了京都城外。
刚到城门只听见车夫说:“太宰大人,明王爷亲自来迎你了。”我们一行人赶忙下车,刚要跪下只见明王爷快步走上前,扶起爷爷,悦耳的声音从耳旁响起:“太宰长途劳顿,切莫再多礼了。本王奉父皇之命代他到城门口亲迎太宰回家。”
我细细地打量他,脸色虽然有些惨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高挑的个子,瀑布般的黑发用一顶金冠罩着,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庞,前额宽阔,显得精明、坚定,挺直流畅的鼻子,给人以聪颖俏美的感觉,薄薄的嘴唇,唇角微微望上翘着。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此刻他带着温和的笑容,浑身上下不自觉地散发着王者霸气。
他的眼不经意地向我们后面的人瞟来。当他看见我时,不出意外的我成功的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艳”。
说实话,对于这种惊艳的眼神我早已经习惯了。与清一起出去时就经常会有男人用这种眼光看我。有时甚至还会有好色之徒前来调戏。当然我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以至于后来一起出门时清都会要我易容。说什么要把我这吓人的容貌藏起来。可这回被一个帅哥这么看,我还是有点得意的。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雪儿吗?刚才恍惚中本王还以为看见了误落凡尘的仙子呢。”
我朝他倾城一笑,调侃道:“王爷也不赖啊!几年不见长得更加英气逼人、玉树林风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雪儿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
我真想提醒他,他一个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笑不合适。尤其是他这样的祸水王爷。果不其然。一旁的婉儿她们都看呆了。
然后一行人都赶忙见礼。他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客气地送我们回府,然后没再逗留,说是要回宫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