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陈家各商号堂主每月一次的例会,安国侯决定在今天把我及清正式介绍给大家。
当安国侯领着我们走进聚会的密室时,密室里早已是济济一堂,十二名堂主分别坐在两侧。大堂的中央空着三张位子。我镇定地走向中间的主位。安国侯及清分别坐在我的两旁。
安国侯站起来:“今日的例会,我要向大家介绍我们天女宫的宫主——杨薇,诸位从加入天女宫第一天起就知道天女宫的主人是杨家的天命之女,由于种种原因,杨家天命之女一直没有出现,天女宫风门的具体事务才由大长老代为管理,如今宫主回归本宫,一切事务自然应该交回宫主管理。”然后他在我面前跪下。
我赶忙扶起他:“陈长老不必行此大礼,若没有陈家几代人的辛苦经营,风门绝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应该是我向陈长老下跪才对,谢谢陈家为杨家所作的一切。”说着我也朝安国侯跪了下来。安国侯一把扶起我。眼圈有些红红的。
我偷眼瞧去,那些端坐在大堂上的长老,见到我们这一幕大多有些动容。只有左手第一位及右手第一位的两位堂主面上淡淡的。
接着安国侯向大家介绍清:“这位是我们宫主的兄长,天女宫暗门门主——杨清,这二个月杨门主跟大家接触颇多,大家对他也比较熟悉了。从今日起天女宫大长老就由杨清接任。”说完他摘下象征着风门权利的火龙玉佩交给清。
然后安国侯就向我们一一引见在座的各位。原来左手第一位就是天女宫第一大堂主——赵燕北,此人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雌雄难辨,煞是好看。只见他一身雪白的长衫,瀑布般的头发随意的用一根丝带扎实,肤色细腻洁白,双眼妩媚动人,红唇微翘。身形修长,腰部更是被一条鲜红色的锻带装饰得纤细到无懈可击,可我绝不敢因为他的外貌而对他有丝毫的轻视,因为他是风门的核心人物,负责宫内的情报工作。
天女宫除了以商铺为掩护搞情报外,还有一个公开的以出售情报为生的机构——天情阁。人人都知道,天情阁有南齐最大的情报网,它接案子只认钱不认人、更不问苦主的理由。但是没人知道天情阁其实是属于天女宫的。赵燕北更是在黑白两道声名显赫,就连官家有些查不了的案子都会找他帮忙。
右手第一位是排行第二的堂主——林世奇,他大约三十上下的年纪,长得十分斯文,只有眼中露出的精光让人知道他绝不是个普通的文弱书生。他主要负责宫内账目的管理,在各地巡回查账的工作就由其来完成。也就是说他是我们天女宫的财务总监。
剩下的十位就分别是酒楼、绣坊、茶行、米行、香料行、皮草行、当铺、银楼、古董行、风月场的堂主。其中管理绣坊、风月场的两位堂主是二个眉清目秀的女子,可看过赵燕北的相貌后,再看她们似乎已经感觉不出她们的美丽了。
我朝他们一一点头致意,然后走到林世奇的身边“林堂主,本宫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林世奇儒雅地一笑:“宫主客气,请教不敢当。有事请直接吩咐属下就是。”
“前几日,陈长老把宫内的账簿拿给我看了。我觉得这账簿这么做,工作量也太大了。因此选了其中的一本作为样本,做了新的尝试。请林堂主看看,这样是否更方便些。”
说着我把自己按照现代财务借贷式记帐法作的新账簿递给他,在他看时作一些细微的解释。不出所料,林世奇瞪大了那双凤眼:“宫主真是聪慧,属下佩服之至。如此一来不仅工作量减少了,这账本也一目了然。我看可以在各商号都推行这种记帐方式。”
经他这么一说,那些堂主都涌过来看我这本账本了。赵燕北看完后朝我妩媚地一笑“宫主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这人有职业病吧!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的。想到这儿我回他一笑,也许是笑得太灿烂了,他呆怔地望着我许久,倒没有继续再追问我。正好到了午膳时间,安国侯招呼大家一起进膳,正在吃着赵燕北忽然对着林世奇婉转一笑:“世奇兄,你一向是我们中的才子。今日是宫内的大喜之日,不若你就给大家助个兴,就以……这酒为题,给大家现场赋诗一首如何?”
林世奇谦卑的笑着:“有宫主在这儿,我怎敢自称才子?燕北又戏弄为兄。”
“哟,世奇兄的意思是要宫主陪你一起赋诗吗?”赵燕北斜睨着我调笑道。
我知道他对我有点看不上,他们的地位都是凭本事得来的,只有我是靠那不靠谱的杨家天命之女来世袭的,看样子的不给点颜色他瞧瞧他是不会服气的。我的肚里可藏着华夏几千年的文明,岂是你们这些古人能比的。
然后我笑对林世奇说:“林堂主,既然赵堂主如此说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我先献丑了。”然后我故作思考,沉声朗诵道:
君不见宁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鼎玉帛岂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真是大气磅礴!”
“这豪情只怕一般男子也做不到吧!”
“想不到宫主真是个才女!”
一片叫好声中,林世奇俯首道:“属下自问与宫主相差甚远,不敢自不量力。”
赵燕北的眼中带着一丝诧异,又有几分佩服地望着我,半晌才说:“日后凡有用的着燕北的地方,宫主只管吩咐。燕北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我知道今天的见面会到此为止我算是顺利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