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祖制,亲王娶妃后要向皇帝请安,宫里的文书很快到了轩然他们手里,皇上回来了,这请安怕是跑不掉了。栗儿咬咬唇,抽过锦书想撕了它,可这锦倒结实得很,怎么也扯不烂。
“终要面对的。”轩然拿回锦书见它早给扯得不成样了,“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毕竟是他弟媳妇,不止对你是难关,他也一样。”轩然整理好锦书将它放在桌子上,见栗儿一付想哭的样子,将她拥在怀里,“哭吧!哭出来或许能好点。”
“轩然……”她死死地抱着他,现在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
“丫头!”抚着她的长发,轩然闭上眼,能哭真好,他若能哭也不用这般辛苦。
次日一大早就起了床,几个丫环进来帮她摆弄发型,宇朝的妇人一般梳的髻较高。她很是不喜欢,便让丫环给梳了个芙蓉髻,佩上头饰倒也是富贵得很。看着镜子的自己完全脱了青涩,明艳而高贵,惟独那双熊猫眼泄露了她的无奈,拿起香粉往脸上按了几下,却也遮不住那层青色,她挑了点粉色腮红点在上面淡化黑眼圈。丫环拿起金丝牡丹花钿在她脸上比了下,她摇摇头沾了红色颜料在眉间绘了一瓣樱红,淡淡地点上花黄,抿了下脂红纸。看脸色不是太好又扑了层胭脂,冲着镜子笑了笑,坚强一定要坚强。
镜中的女人像朵绽放的牡丹,美艳而高贵。换上鹅黄宫装,长裙上像抖落了一地的黄花,显得脸色更发白净了起来,丫环们拉好长裙便侍候她出门了。
轩然正在花厅里喝茶,看栗儿容光焕发,悬着的心也放了一半下来。丫头你要挺过这关,虽不容易,却也是没办法了。拉起她的手笑着将她掉在衣服上的长发捏起,一阵风吹过,手中的发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