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80年12月11日凌晨两点钟。
C国三秦省西岳县人民医院。
夜空如墨,漆黑不见五指。前几天小城下了几场大雪,冬夜已是寒风刺骨,滴水成冰。予小城而言,这一年的冬来得特别早,除了夜行侠猫儿偶尔的喵喵声,冷落的街道寂然无声,真正是“满城尽是寂静无语声。”然而,在这寒冷寂落的夜晚,西岳县人民医院的妇产科的医护人员还在忙碌着。
西岳县人民医院的住院部却是灯火通明。八十年代的西岳县人民医院还没有平板房和楼层的存在,只有红砖壁瓦的一溜窑洞。其西边是妇产病房区。病房区过道上的顶灯散发出强烈的灯光将走廊装饰犹如白昼般一样明亮。即使这样的深夜,过道不时有医护人员穿往来棱。座椅上坐着一些待产妇女的家属,等待着新的生命诞生。他们有些人已经在座椅上坐不住了,在过道上来回走动着,更有一些性子比较急的男士推开待产室,想要看下妻子生产的情景,自然无一例外的遭到护士的训斥,让护士撵出了待产室。
大约两点一刻钟左右,待产室突然传来一个男婴洪亮的哭泣声,好几位男子甫一听到这哭泣声就从座椅上跳起来,几乎异口同声欣喜地说道,“生了,生了!”
其中一个男子反应非常迅速,把开半掩的房门,探进身子,紧张地问道,“护士,谁生了啊?”
护士先是娇嗔一声,“出去!”,待男子连连道歉离开待产室,向门外大喊着,“急什么,医护人员正在清洗婴儿,一会婴儿就抱出来了,到时是谁的孩子不就知道了吗?”随即“砰”的一声将房门关掉。
过道上的家属纷纷讨论着刚才那个男婴是谁的孩子,借以消除急躁的心理。有几个有经验的老年妇女则说这个男婴哭声洪亮,肯定是个健康的宝宝。
几分钟后,室内传来高昂的女声,“谁是23床的陪护家属俞国平,你媳妇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体重九斤一两。”
一位英俊的小伙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大声回应着,“我就是俞国平,我的孩子在那?”房门被一位高挑漂亮护士MM单手推开,另一手怀里则抱着一个用加厚棉褥包裹的婴儿。
俞国平轻手轻脚地接过护士手中的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抱住小孩,仿佛生怕把孩子摔在地上一样,急步走向病房。
旁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哂笑声,“小俞,行啊,生了个九斤一两的大胖小子,看把你乐成什么了?”
俞国平连头都有回,继续快步走向病房,嘴里回应着,“老张,能不乐吗,我媳妇怀胎十月不就等的是这一天吗?对了,老张,你再等会,你老婆也就生下来了!”
老张摇着头,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平常看着挺稳重的人,老婆生个孩子就高兴成这样子了,瞧他那点出息劲。”当然,他这话俞国平已经听不见了,他早已走进病房里了。
旁边一位老年妇女则接嘴道,“小伙子,你这说的啥话呀,谁家媳妇生小孩,他老汉能不紧张(注三秦人习惯称结婚的男子为老汉),你要是不紧张,你怎么一晚上就抽了一大包烟?”
话一说完,其他家属们哄然大笑。
老张挠了下头,“大妈,这你都看出来了,你不会是中情局的特工吧!”
过道里又是轰然大笑声。
老张的笑料俞国平是听不到了,这会满脑子满眼都是他的儿子。原谅俞国平的激动吧,毕竟初为人父,每个男人都会激动如此的,没有几个人能蛋定的——
万恶的分界线——
西岳迎阳洞。
西岳位于陕西省渭南华阴市境内,距省城十三代故都XN市有120公里,在全国乃至世界享有很高的声誉,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称。
西岳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守着大西北进出中原的门户,资源丰富,景观独特,文化内涵丰厚。西岳是C国民族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据清代著名学者章太炎先生考证,C国就因此得名。西岳是神州九大观日处之一。西岳观日处位于西岳东峰(亦称朝阳峰),朝阳台为最佳观日地点。西岳的著名景区景点多达210余处,有凌空架设的长空栈道,三面临空的鹞子翻身,以及在峭壁绝崖上凿出的千尺幢、百尺峡、老君犁沟等。
西岳由一块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它的历史衍化可追溯到1.2亿年前,据《山海经》记载:“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西岳有东、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还有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36小峰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因山上气候多变,形成“云西岳”、“雨西岳”、“雾西岳”、“雪西岳”,给人以仙境美感。是所谓的西京王气之所系。
西岳留下了无数名人的足迹,也留下了无数故事和古迹。自隋唐以来,李白、杜甫等文人墨客咏西岳的诗歌、碑记和游记不下千余篇,摩岩石刻多达上千处。自汉杨宝、杨震到明清冯从吾、顾炎武等不少学者,曾隐居西岳诸峪,开馆授徒,一时蔚为大观。西岳是道教胜地,为道教“第四洞天”,有陈抟、郝大通、贺元希等著名的道教高人。山上现存七十二个半悬空洞,道观20余座,其中玉泉院、东道院、镇岳宫被列为全国重点道教宫观。
相比西岳其他景观,迎阳洞只能说西岳七十二个洞中一个略有名气的道气修真养性洞穴。然而就在今晚,那个男孩出生的晚上,却有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迎阳洞中。
这是两名男子,相貌古奇,留着长长披腰的发型,只是用一个箸子别便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名道士呢。但身上的衣服却极为特别。他俩穿的不是道袍,却是上身着中山装,下身蓝料裤子,样子古怪无比。
其中一名高个子男子对个低的男子说道,“那小孩应该生下来吧,我们赶紧行动吧,帝君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尽快完成。”
低个子男子恭敬地应声,“是!“
话音刚落,这两位男子体内爆出一片巨大的白色光芒,旋即迎阳洞里再没有这两人的身影。
下一刻,两位男子来到了西岳县人民医院妇产病房区。
这两名男子迅速地向前方走去。当他们经过医护办时,正巧一名女医生推门而出,正面迎向两人,差点碰到高个子的怀里,被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到两人奇怪的装束,嘴里嘟囔着,“喂,同志走路看着道,差点碰上我了,对了,你们干嘛呢?”
高个子男子停了下来,问道,“我找俞国平。”
女医生眉头一蹙,随即张口就说,“俞国平是谁啊?我们这里没有俞国平。”
里边传来一声甜腻的女声,“李医生,他们要找的是23床孩子的父亲。”
女医生转身问道,“小杨,你怎么知道啊?”
小杨嘻嘻一笑,“九斤一两的孩子父亲,有几个人不知道啊?”
女医生问那高个子男子,“你是23床的家属吗?”
高个子男子摇了摇头。
“23床的朋友吗?”
回应她的还是摇头。
女医生有些生气,“你既不是23床的家属,也不是朋友,那你找23床干嘛?”
低个子男子显然有些不奈,“我是23床的仇人。”
女医生有些惊讶,“仇人?”,顿了一顿,问道,“你抽什么疯啊,这是医院,不是精神病院,乱说什么,对了,你到底找23床干嘛?”
低个子男子嘿嘿一笑,“我是来杀人的。”
女医生大惊,扭转身子朝医护办喊道,“唉,大家来听听,有两个SB说来医院杀人了。”
话一说完,杂乱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医护办拥出几名医生和护士。
高个子男子瞪了低个子男子一眼,“罗嗦什么,还不动手!”
女医生扯开嗓门正要大喊,突然一股冰冷邪恶的感觉迅速冲进了身体,那股冰冷立即遍布全身,使他再也说不出话来,那种冰冷瞬间冰封了她。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高寒的冷库中,全身被冻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随即连意识都消失了。
其他几名医护人员也在电光石火间被彻底冰封,与女医生没有二致。
两名男子急步向前走了几步,高个子男子边走边说,“成功吗?”
那低个子男子恭敬地回答,“整个医院的人全部失去意识了。”
至第5病房门口,高个男子推开房门,回头望向低个子男子,“那个男婴在这个房子里,行动吧!”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病房。在十多平方的房间中平放着三张白漆刷就的单人病床,上边躺着三个妇女。三个妇女熟睡如斯,靠窗户的妇女头发凌乱,高枕而卧,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伸手被子的左手环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被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加厚被褥裹得严严实实,被褥外边系着一根红绳将小孩捆着,只露出了婴儿的脸。
高个子男子观察完病房的情况,对低个子男子说道,“就是这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