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后微微点头,便命人去将晴嬷嬷请来。晴嬷嬷自小便在李太妃身边,宫里的人也都较为敬重她。如今已是半百年纪,在宫内养尊处优惯了理应不太显老,可实际上已显得苍老无比,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子,让人见了心生怜悯。
接过锦绣宫宫人递过来的药碗,她细细端详了一番,才用嘶哑的嗓音说:“不知煎药的药壶可还在,可否拿来让奴婢一看?”
话音刚落便见顺菲捧着砂铫子走了过来:“嬷嬷请看,铫中还有些残渣。”她两颊微红、双眼迷离,显然是在为了秀妃的事情伤心。
晴嬷嬷将药碗与砂铫子一比对,分别伸手蘸了残留的汁液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才见她凝重地说:“药壶内的药确实是没问题,问题就在于这药碗里被人放入了栾草。”
“栾草?”皇后秀眉一挑,不由脱口而问。
“回万岁、回娘娘,这栾草取其汁液一般对人并无伤害。可若是与炽星草混用便可致人血脉不通,看秀妃娘娘的状况,栾草的用量稍轻,并不足以致命,但对腹中龙裔有所伤害。”晴嬷嬷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无多余表情,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无关,生冷的线条让人觉得她面目可憎。
“炽星草,难道这药中混入了这两种草药?”皇帝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据老奴看药中只有栾草,此草汁液无色无嗅,不混入炽星草时并无毒性。若是两者相混,便可用银针试出毒性。”晴嬷嬷说着便走到冒着袅袅轻烟的熏炉边,捻起一片烟灰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眉头紧皱说道:“这熏香有异,想必是掺入了炽星草了。”
皇后听了大惊,清丽的容颜掠过一层阴霾:“还有这事,看来要将南熏殿的管事拿来拷问才行!”
“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必是有人故意加害秀妃娘娘。事情进行滴水不漏,想必是有内奸!”晴嬷嬷心直口快,开门见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