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那日,承王心情起伏不定。一早起来总是挑三拣四,要么就是嫌漱口的茶水太冷、要么就是嫌洗脸水过烫,就连厨子精心烹制的早点也觉得无味。
不过桃夭夭倒是吃得很香,她想着总算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说起来,京城真的没给她留下多少好印象。荣城比起它来,也算是繁华了,那里没有人装神弄鬼、没人暗中跟踪、监视,在这里每天过日子还真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因为这次行动是暗中进行,因此马车是在别苑的后门等候的。桃夭夭上车的时候,承王并没有去送她。一是怕触景伤情、二是怕被她无情所扰。这对情场上所向披靡的他来说,可真是不小的打击。
一路行来,楚慕白都是骑着马儿走在前面,只桃夭夭一人坐在偌大的马车里闲得无聊。马车后面还跟了几个侍卫扮成的家丁保护,不过想来以楚慕白高超的武功,这些人总觉得多余吧?
还没出京都,天上就飘起了毛毛细雨,初春天寒,后面骑在马上的家丁们早就拿了油衣披在身,唯小白同志一人如无知无觉,挺直背、昂首骑在马上。桃夭夭见了皱皱鼻子掀了车帘对他吼道:“喂,你抽抽了吗?下雨了,你没知觉啊?”
楚慕白只回身看了看她,复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喂,你耳朵聋了不是怎么了?说话没听见啊?还是你已经听不懂人话了?你怎么连马都不如了,人家还能听懂我说话哼两声呢!”桃夭夭见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小白同志充耳不闻,照旧是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前行。若问他是怎么了,那一定是吃醋了呗!这两日,时常能见桃夭夭与承王在一起,时而举止亲昵、时而畅快交谈,他心中觉得极不爽快。本就压抑的内心,更加的郁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