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小雅心里涌起一股酸楚，十二年，人生有几个十二年，她望着远方，有点随意地说道：“人生有几个十二年，要请求一个人原谅，冲进去就可以了……有什么恩怨不可以解决，而且，里面的人是王爷的亲人啊……”
高长恭闻言一震，小雅的话正中他的心里，人生有几个十二年？而他，却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在这间草棚里，从少年到中年，是何等漫长而又寂寞的过程。他用十二年的时间来逐渐完成娘亲的一个愿望，可娘亲等得了他十二年吗？
高长恭苦苦地笑着，他不在乎自己用多少年来完成娘亲的愿望，他只在乎，他唯一的亲人能否好好活着。如今，娘亲渐渐老去，高长恭不得不逼自己走上不愿意走的路，即使是出卖自己。
高长恭低低地说着：“你可能无法体会，但有些人是失去后便没有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全是为了她，为了她再次露出肯定的笑容……”
小雅明白他的苦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为了小明，她何需冒险来到北齐，从来破坏秩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如果这世上真有果报，那么上天第一个惩罚的便是不遵守自然规律秩序的自己。
小雅也笑着，说道：“我理解，人各有志，王爷对缘分执着，而小雅却对红尘琐事看不开，想来我们都是同一类型的人，可以为了追求而坚持到底，甚至是不择手段。”
听完小雅一说，高长恭的心情顿时好起来，他柔开笑容，低声说道：“我很羡慕你，狡猾而又……”
“自由。”
这一声说得很低很低，犹如梦境中旖旎，梦幻得不真实。
小雅当即笑开，不作思考便脱口而出：“谢了，不过事实证明王爷已经很好了，无需羡慕别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