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正在打坐的韩长鸾忽然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跟前的皇帝,心中大惊。他连忙跪着,恭敬道:“皇上。”
高纬神情严肃,说道:“长鸾,朕始终觉得不安……”
韩长鸾心惊,难道皇帝发现雅妃出城了?
韩长鸾道:“皇上,微臣恳请为皇上祈福……”
高纬示意不必,转身背对着韩长鸾,说道:“最近噩梦越发得厉害了,朕不放心兰陵之地,朕想让爱卿去说服那些效忠兰陵王的党羽,让他们效忠我高纬,如果不行就杀了吧……”
韩长鸾稍作迟疑,但立即遵旨:“微臣领命。”心里却有几分不安,皇帝此次旨意,恐怕不是缴清党羽那么简单。心里有些打鼓,圣意难揣。
高纬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朕听说兰陵之地盛产红果,请韩大人在回京之时捎带一些,雅妃喜爱吃果子……”
一句宠爱雅妃的话,让韩长鸾稍微定下心来。看来皇帝并没发现其中玄机,然这并不是办法,纸包不住火,难免皇帝有朝一日发现了雅妃不是何小雅的事,而自己恐怕也难辞其咎。所以,此次派遣兰陵,对于韩长鸾来说,也是一次转折的绝妙机会。
只是这机会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恐有诈啊。
“奴才遵旨!”韩长鸾应着,皇帝则挥着手示意他平身免礼。此后一段时间,高纬再没有说一句话,君臣二人陷入沉默。
只有韩长鸾悄悄在指上掐算,当指尖定格在中指时,他猛然一惊,原来圣上已经心知肚明。正在这时,高纬转过身来,说道:“此去兰陵,如有差错,朕不怪你,只要卿家知错能改……”
“谢皇上!”韩长鸾行谢礼,脑海里却留下了皇帝高深难测的眼神,那种深入灵魂肆意杀伐的眼神。
高纬缓缓地笑了,他随即起身离开了国师府。韩长鸾目送皇帝离去后,立即在用铜钱起了个卦,连续摇六次之后,最终得了消息卦。
“看来,他们已经到兰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