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着实失望,本以为汉人最是守信重义,可是李靖堂堂三军统帅,竟然耍诈欺我,心内难免生出一丝气愤,但面上却依旧淡淡笑着。
李靖老谋深算,自然早已料定突厥不会再进犯,更何况我与大汗都在唐营中,哪有人通风报信呢,于是一脸狡猾的笑,言道:
“哎,圣女危言耸听了,两国交好,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局面,没有人会随意挑唆战争的。”
好一个老狐狸,我心中郁闷得不行,他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想挑起战争了,于是依旧淡淡笑道:
“这是自然。只不过我随身带来的药物都是从雪山上带来的,也仅够救治两三个,药效奇好,包管三日便可痊愈。但是从贺兰山中采来的药材,效果就差远了,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好啊,如此说来,李将军是准备款待大汗半个月了?”
李靖皮笑肉不笑道:
“放心,我们大唐物资丰饶,包管大汗**酒肉,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看来他真是准备耍赖到底了,也怪自己太过信任他了,心思微转,冷笑一声,言道:
“只怕李将军不放是不行了呢!”
李靖依旧面露得色,看着我言道:“此话怎讲?”
我瞟他一眼,言道:
“幸好我早防备,大汗写完书信后,我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今日天黑之前看不到大汗,突厥三路铁骑即刻倾举国之力攻打唐营,如果李将军愿意拼个鱼死网破,大可继续‘款待’大汗。”
李靖微微变色,随即又舒展眉头,哈哈大笑:
“本将军再不会上你这丫头的当了,那封信我已细细看过,可没看到这句话呢。”
我轻嗤一声,笑得冰冷,言道:
“将军不会没有听过有一种药材,稀释之后,代作墨水写在纸上,一般是看不到有字的,但如果放在炉火上烤一烤,便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我来唐营之前便与突厥的中将军商议好的暗号。难道将军没发现信纸的下方,有一小处空白么?”
我这一番话当然是诈他,虽然他未必会信,但我赌他不敢拿全军的性命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