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利弗设略略失望,却仍旧不甘心,把暖玉放在手心抚摸着,看着我,言道:
“本王寻此玉的主人寻了十几年,骑马踏遍了大隋的千山万水,甚至还去了东莱偏僻地,她却凭空消失了。除了皇宫,她还能躲到哪去?”
昭儿见俟利弗设喋喋不休的纠缠,早已怒不可遏,喝道:
“突厥的亲王都像你这般无礼么?!你该退下了!”
俟利弗设丝毫不退缩,冷冷看一眼昭儿,继续对我道:
“你们大隋向来尊卑有别,依本王看来,你一点都不像宫女,哪有宫女在太子面前敢这样大胆讲话的?而且你不自称奴婢!你究竟是谁?”
面对他越来越疑的神色,我强自镇定道:
“这好像与你不相干!”
昭儿挡在我的前面,怒道:“你要逼孤派人把你拖出去么?!”
俟利弗设毕竟是突厥派来的特使,谈的条件也全是对突厥有利的,杀了杨广,太子即位,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好处,他此刻也不想闹得鱼死网破,只得狠狠看我一眼,带着满腹狐疑,不甘心的转身而去。
而我,后背冷汗涔涔,早已湿透。
许久,御医赶来给昭儿包扎伤口,我也悄悄离去。
当晚,昭儿带着一丝疑色来到永安宫,犹豫良久,终于问道:
“母后,儿臣思之再三,觉得那突厥特使并不像装出来的,难道他真的见过母后?”
我心内一叹,昭儿聪敏,我与俟利弗设的神情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更何况,俟利弗设不敢确定是因为我的年龄,但昭儿却知道我真实的年岁。
“昭儿不要多想,母后常年居于深宫,即便是出行,也是仆妇成群,哪有什么可能会见到外人,更何况是突厥人。”我略略掩饰道。
但我知道,这样的回答肯定不能令昭儿满意,他眸中已起了疑色,却碍着身份且又不敢确定,所以并未多问,施了一礼,请了晚安,便回东宫去了。
次日,召集来心腹大臣,商讨突厥人提出的条件,有人主张答应条件,换回杨广的,也有人不同意如此屈辱的条约,说要领兵过去,踏平突厥,救回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