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母后去,关键时候也好在侧提醒你一二。”我想了一想,最终决定道。
昭儿苦叹道:“母后去与众卿也是一样的,怕那突厥人不肯的。”
我的唇角微微含了一丝苦涩,虽然朝野之事不是我所能干预得了的,但这次事关昭儿,我又如何放心让他孤身对敌?于是言道:
“母后扮作侍候的宫女便可。”
昭儿眼前一亮,喜道:“好主意!”然后又微微惭愧,“可是母后是何等的尊贵,如何能扮宫女?倘若被人知道了,母后如何在后宫立足,如何能服众?”
昭儿说得对,这么多年了,在众妃嫔眼中,我一直是位贤淑得体,尊贵无比,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被人知晓我扮作宫女,偷偷参谋政事,恐怕要授人以柄。
“昭儿不必担心,你只把其他的宫人支退,母后略作妆饰,不会有人知道的。”我道。
昭儿思虑再三,最终也只得如此。
午膳后,昭儿于嘉则殿接见突厥来使,我则换上一套宫女衣着,简素打扮,只在额侧别上一朵宫女常用的硕大绢花,以遮住半边面容。
“圆儿,本宫这样子可像是宫女么?”我对着铜镜左照右看,问道。
圆儿仔细打量一番,摇头道:
“不像,只不过平日里奴婢最讨厌宫女戴这俗气的大绢花,如今戴在娘娘身上,倒觉这绢花竟也赛过任何首饰了,可见娘娘还有变俗物为宝物的魅力。”
我嗔笑道:“你就贫嘴罢,纯粹是想逗本宫开心,唉,现在这种境况,本宫又如何开心得起来。”
圆儿在我脸上抹了并不匀称的劣质胭脂水粉,叹惜道:
“奴婢晓得娘娘的苦衷,可是除了逗娘娘一乐,奴婢也没有别的本事。娘娘确实也生得国色天香,无人能比,奴婢只得委屈娘娘,用些俗物遮挡美色,若不然突厥的人定然会起疑,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宫女。”
盈袖打量一眼妆扮过后的我,言道:
“不仅如此,若是被旁的宫女瞧见,恐怕这大绢花,明日就会成为宫中一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