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也想起这件事,呵呵笑道:“果然是呢,可见缘份天定。”
“陛下在无意中,竟也做了一回月老呢。”我掩唇笑道,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
杨广龙颜大悦,择了良辰吉日,便下旨订下士及与晗儿的婚事,婚期定于明年晗儿及笄之日。
此事落定,我心内大安,昭儿娶得贤妻,晗儿又觅得良婿,如今只剩下一个暕儿,也是勤学上进,恭顺有加。
原指望晗儿知道杨广赐婚之事,定然欢天喜地,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却见她一脸的郁郁,连眼神都蒙上了一层疑色,我挽过她的手,和蔼笑道:
“晗儿怎么了?谁惹咱们的公主不高兴了?”
晗儿怔怔盯着我,并不言语,她一向顽皮,今日这样郁郁不乐,确实令我费解,于是又问道:
“可是对父皇母后给你选的附马不中意?”
晗儿微微低头,脸色俏红,绞着手帕,言道:
“母后说什么呢,儿臣安敢拂逆父皇母后的意思。”
我心内略安,早知她与士及两情相悦,这一桩婚事,本就是皆大欢喜,大约是女儿家年岁长了,订了婚,懂得羞涩了。于是抚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
“晗儿放心,士及以后便留在京城任职,父皇与母后最疼的就是你,不会舍得让你远走的。”
晗儿忽然抬头,眼神中有一丝质疑,问道:
“母后,锦霞是谁?”
我心内一惊,她是如何知道锦霞的?这件事除了我与杨广,宫中根本无人知晓,即便有人知道晗儿非我亲生,但也并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母后不必吃惊,是儿臣偷听了父皇母后的谈话。”晗儿淡淡道,“父皇要把儿臣嫁到突厥去,儿臣怎能安心?所以父皇与母后的两次谈话,儿臣均听到了。无论如何,儿臣都该感谢母后,若不是母后从中周旋,儿臣必死无疑——儿臣死也不会去突厥。”
她与宇文士及的情意,我是知道的,虽然未到私定终身的地步,但依她如锦霞一般倔强的性子,必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