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走了出来,恭谨回道:
“回娘娘的话,微臣素来与宇文大人一起值夜的,他所说均属实,微臣也经常看到宇文大人会忘带令牌,而且——臣等几个在宫中较熟,偶尔也会忘记。”
我心中微微一缓,还好阿及在侍卫中人缘不错,有人肯说句公道话,否则便只能任由他人颠倒黑白了。
杨广仍是不信,冷冷道:
“遗忘令牌?单凭这一点,朕便可治你们玩忽职守之罪!”
众侍卫统领惊得慌忙拜倒,再不敢言语。
盈袖取来清水,我淡淡一扫陈婤,她面色平缓,看不出任何端倪,却有一股胜利在握的神气,我心内不解,她为何如此沉静?难道她有必胜的把握么?
她越是这般,我心内越是忐忑,再看挽云,依旧是一幅慈母神情,除了神色中凄凉的苦笑外,仿佛对周遭之人的言行不屑一顾,那也是一种坚定的神情,丝毫不慌乱。
心内稍稍安定,杨广正与阿及怒目而视,如今看到取来了水,给长顺丢个眼色,长顺会意,立刻走到殿下去要挽云怀中的昐儿:
“娘娘,请把小公主交给奴才?”长顺面上带着笑容,看着挽云,伸开手来。
“你们要干什么?!”挽云如梦初醒,紧紧抱住昐儿,后退几步,敌视着长顺。
长顺依旧老练的一笑,像是哄孩子般劝道:
“娘娘,只需一会儿,便能证明娘娘的清白,到时带小公主回宝和宫,您仍旧是尊贵的云嫔娘娘,来,把孩子给奴才。”
挽云发髻有些散乱,几缕乱发低低的垂下来,贴在颊际,脸上仍有未褪的泪痕,她摇着头,步步后退,口中一字一字道:
“不,不,不准你们伤害昐儿,她是金枝玉叶,她是大隋的公主,你们可以诬陷本宫,但绝不可以诬陷昐儿!”
长顺苦笑,我心内亦是苦叹,如今的挽云已近似崩溃的边缘,杨广方才的举止与问话已深深伤害了一个爱着他的女人。
“奴才怎会伤害公主?只需一滴血,一滴血便好。”长顺不敢硬抢,只得苦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