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坚持,冷笑如冰,盯着杨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陛下,臣妾从未与此二奴有过过节,他们缘何要害昭儿?”
杨广见我目光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转过脸去,不再直视,面上却挂了冷色:
“皇后,二奴已经自尽,死无对证,朕又如何得知?当初忧草贱婢害死昀儿,朕也只能生生忍受,连她的家人都不能杀,更别提九族了。皇后现在孕中,不宜过于操劳,还是先把昭儿治好再说罢!”
言毕,只沉着脸,也不看我。
我心中的凄凉与自嘲纠结在一起,堵在喉头,令我几欲窒息,干呕了一阵。
杨广疼惜的把我抱在怀里,我却本能的抗拒,杨广面色微微难堪,挥退众人,含了几丝不屑,对我言道:
“皇后,朕自然明白你心中所想,当初你千方百计阻止朕与宣华夫人,朕知道你是为朕着想,怕朕背上千古骂名。如今昭儿中毒一事虽然疑点重重,但朕却不信宣华夫人能下此毒手,便如朕当初也不相信你会谋害昀儿一般。”
他居然会这么想,他双目中的质疑令我的心一点一点变冷,他在怀疑是我容不得宣华,却一直相信宣华是良善之人,甚至,他拿昀儿之事来做要挟。
心一点点撕裂,曾经,他在我的耳边说,我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而现在,他又说:
“你们都是朕心爱的女子,朕也明白你与宣华夫人对朕的情意,你是自不必言,而宣华夫人,你不明白她对朕有多爱,丝毫不在你之下,她是不会害朕的孩子的,当初若不是朕死死求她,她也不会——朕也不会登上皇位。说到底,朕一直是亏欠她的。”
是么?宣华当年残害先帝,都是因了杨广的苦求么?而杨广,正因为觉得亏欠了宣华,所以才处处宠着她,护着她,哪怕她病弱不堪,哪怕她容颜渐衰,哪怕她可能会是毒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他都不愿舍弃她。
杨广欲言又止的神态引起我无限的猜疑。
杨广与宣华,当真是一对痴情人呢!这样的情意,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