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心虚,还是我已被华神医发现端倪,我总觉华神医的视线时不时的会扫我几眼,令我浑身不自在。两人商讨完后,恭谨言道:
“娘娘,草民可否暂回驿馆中?待斟酌出方子,再请皇上与娘娘过目。”
我轻轻点头,言道:“准了。”
两人恭身退出,我对着狗儿耳语几句,狗儿领命出去。
过了片刻,华神医独自返回,我支退众人,独留华神医在内殿,摘去面纱,对他双膝拜倒,含泪求道:
“华神医,请救昭儿一命!”
量是华神医久经世事,也不会料到一国之母会对他下跪,一时间惊异不已,愕然不语,只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你是萧姑娘?”华神医声音颤抖,胡须亦随之微颤,低声问道。
我点点头,一滴滴泪珠滚滚而下:
“承蒙华神医救治,我腹中胎儿得以保全,如今我的孩子昭儿身染顽疾,病入膏肓,还请华神医勿必尽力治愈昭儿,我代昭儿给神医磕头了。”
言毕,我伏下身子,华神医慌忙将我搀起,急道:
“这如何使得?娘娘万金之躯,这不是要折了草民的寿么?”
我推开他的手,面色凄决,凛然言道:
“神医若不答应治好昭儿,我今日纵然跪死也绝不起来,我虽贵为皇后,却不能保全自己的儿子,又何必再生下腹中的孩儿?倒不如我们母子三人一同去罢!”
华神医长叹一声:
“罢罢罢,老夫这一把年纪了,又有何惧?娘娘请起吧,老夫必知无不言,尽全力医好太子,如若不能,这把老骨头便一同陪了太子殿下去。”
听他如此说,我这才欣然起身,含了感激的泪,言道:
“谢神医。还有一事,我出宫一事,还请神医勿必守口如瓶,若是泄出去半字,必将引来滔天大祸。”
这句话并非是我危言耸听,依杨广多疑且把颜面放在第一位的性子,若叫他知道我私自出宫一事,恐怕获罪的不仅是我,但凡我出宫接触过的人,均会遭殃。
“草民进宫之前,从不认得娘娘。”华神医淡淡一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