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婤面色微异,稍有黯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笑道:
“如此,嫔妾代昀儿多谢皇后娘娘了。”
昭儿顽皮,突然挣开奶娘的手,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红珊瑚项链,声音稚嫩可爱:
“母后,这珠子真好看,是送给二皇妹的吗?”
我含笑点头。
昭儿眸中含星,咂巴几下嘴,笑嘻嘻道:
“那就请陈母妃给二皇妹戴上吧,也叫儿臣看看,一定很好看。”
陈婤接过昭儿高高举起的红珊瑚项链,转手递给身后的宫人,苏可儿正好进来,看到陈婤手中的项链,亦是啧啧称赞,遂从宫人手中取过,亲自给昀儿戴上。笑道:
“二公主戴上这项链,果然增色不少,来日必出落得与陈嫔姐姐一般貌美。”
珠链细长,本是大婚之时戴的,昀儿戴上,自是长长婉延自腰间,她便丢了手中正抓着吃的糕点,伸手去捉那红珠子。
略迟了些,杨广方到,竟是空手而来,经不住众妃嫔笑闹,只得取了身上一衿缨,赐予昀儿。
杨广向来不喜昀儿,自满月之后,便再没听过昀儿得过什么赏赐,陈婤虽怨,却也无可奈何,谁让昀儿迟眉钝目不讨人喜呢?
吉时到,开席,正吃酒间,忽瞥见挽云等人吃吃直笑,转眸看去,却见昀儿双手抓着杨广赐的衿缨,正含在嘴里啄呢,果然如传闻一般,抓什么便吃什么。
再看杨广,正皱眉看向昀儿,不悦道:
“怎还是这般模样?”
陈婤慌忙命人夺了昀儿手中的衿缨,双膝跪倒,眸中含着几丝雾气,回道:
“皇上恕罪,都是臣妾调教得不好。”
杨广见陈婤跪在地上,小脸煞白,眸中含泪,模样可怜之极,长叹一口气,怜道:
“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的。”
因是家宴,公主百日原也算不得什么重大日子,是以歌舞均免,只后宫中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话题自然都是围绕昀儿,且谈论了一会子各宫送来的礼物,直至夜色深重,众人方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杨广自然是要陪陈婤的,晗儿与昭儿因熟睡,我早已命人将他二人送回永安宫,现见大家均辞别陈婤,我亦起身离去。
哪知方才多吃了几杯,走至永福宫门口时,被风一吹,竟有些头晕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