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军事防御设施外沧县的民事设施也十分完善,沧县内外的土地很好的被他们利用了起来,任何一块土地都有着自己的用处,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点的地方他们都不会过的这么苦,可他们偏偏就逃到了沧县这样的苦地方,苦到任何才智都无法改变。
沿着沧县城外的大道杨信缓缓接近了县城,走出没多久就有一支百人的队伍在路边等候,为首的一员大将身穿虎狼皮毛,手中狼牙棒长达丈余,加上他身后的士兵威风凛凛显然就是一支精兵,想必这人就是舒襄的叔叔舒毂,也是旧府两员虎将中的一员。
“几位族长,为首这员大将,应该是舒毂舒将军吧。”杨信笑道,光是舒毂的九尺之躯就表明这人绝对是个打架的好手。
“上皇好眼力,说来也是有些难以启齿,舒毂从小就不好学,八岁之前看完的书都不超过五本,本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想不到他对武学兵法倒是颇有一番见解。”回答杨信的是舒府的族长舒名,也是舒毂的父亲,舒襄的爷爷。
“这人各有所长,总不能人人学文,那谁来保家卫国呢,想当年舒烈前辈不就是在马上成就了舒服数百年基业么。”舒烈,也就是舒府的创始人,以武力见长,曾经三次救下周帝性命,周帝以其大功特赐一县为封地,有生杀大权,再经过舒府几代人的努力这才有了后来的舒府。
“上皇所言甚是,毂儿,还不过来拜见上皇?”
“草民舒毂拜见上皇。”
杨信在沧县呆了三天,这三天已经让他对这些旧府遗孤有了深深的了解,牧家善文,出了牧望舟和牧侯川这样的谋士,舒家善武,而房家就显得平衡的多,房诲显然是个怪胎,一个文武兼备的人才。
而这个不过两万人的小县城中出现的人才数量更加让杨信惊讶,以杨信所知整个大周的虎将数量也只在二十人左右,要是按照如今大周八千万人口来算平均四百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个虎将,即便算上一些没有出世的人至多也要三百万人出一个。
而沧县的旧府遗孤总计不过两万余人,就出了两个虎将,一比三百的比例,的确是上天厚爱才能有这样结果,至于文士的数量要比武将还更多一些。
“世人都说朝廷偏袒士族大家,顾然是他们手握大权,但世人又有几个看到士族子弟的努力,他们有百姓没有的资源,他们也有百姓没有勤奋,所以他们成功了。”杨信感慨,氛围太重要了,无论是旧府还是从前的士族,他们都很看重家族子弟的教育,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把后辈培养到一定的高度才能保证家族不衰落。
“上皇为何这么说,如果说文臣还是培养出来的,那么武将呢?末将觉得要当上将军必须要有个强壮的身体,而身体素质多是天生的,但从前在军中依然还是士族占据的多啊。”吕仿也是出身寒门的普通人,对于士族他和绝大部分普通人一样有着轻微的敌意。
“不,你的认识有错误,本身武力强悍的人除非强到如来虎他们这样才能当上大将,而一般的将军兵法谋略更加重要,将军更重要的是指挥大军而不是冲锋陷阵,那是先锋的事,可虎将一共才多少,能占去多少位置?你看看沧县城的百姓,其中可有发现什么练武奇才?但是我敢保证二十年后他们中间至少会出现两个一流武将,就说孤,小时候孤的身体也不好,后来还是太医接连调养了一年之后才和普通人一样,从那以后再跟随连将军练武,你觉得孤的天分好么?”
当年杨信出生的时候身体就不怎么样,甚至有些虚弱,好不容易被调养了回来,跟随连成练武之后身体才慢慢的强壮起来,可以说他之所以能够达到虎将的武艺水准靠的不是天分而是他十多年不间断的努力,要知道他十岁登基每天要做的事有多少,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每天练武,其中付出的汗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这,末将知错了。”吕仿心中震动,他本以为杨信天生就是一个练武奇才,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杨信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记住,上天是公平的,对于任何一个勤奋努力的人他都不会吝啬,勤奋远比天分重要,你如今的武艺是一般,但你从现在开始努力虎将我不敢说,但是一流武将的水准并非不可能,要知道你今年也才二十八而已,距离你人生最巅峰的时期还有十多年呢。”杨信深知自己身边每一个人的底细,更不用说吕仿这样的护卫队长。
“多谢上皇提点,末将必定继续努力不负圣恩。”
再说蛮族在南线战斗,在南宁和永昌两路大军的支援下可达最终还是停止了南下的脚步和苏家达成和解,这一次最大的赢家除了可达就是杨宁,虽然出兵了但是并没有经历一场战斗而平白得了两座城池,这是苏家占领的南疆城池,也是目前为止还在他们手上的城池,而永昌也得了一座城池作为报酬。
苏家的势力在这一战后实力大损不到之前的一半,虽然战事停止了,但不出意外的话苏家覆灭也只是迟早的事了,不说南宁和蛮族,就连永昌的实力也超出他一倍,之所以他们不马上剿灭苏家,为的就是让他们拖住其他几方,永昌需要他来吸引蛮族和南宁的注意力,而南宁和蛮族则需要他来拖住对方。
至于蛮州北线的战斗在聂硗战败之后已经停止,而聂硗在回到禹城之后不到三天就夺取了禹城的大权,就连他那个族叔也很干脆的被他软禁,除非他想跟家族对着干,否则在战败之后还软禁家族长辈夺取城池大权,这些行为足够让家族剥夺他所有的权力了,而让人惊讶的是聂家本部居然没有对他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派人来询问一次都没有,一切显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