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香巧吓得声音都抖了三抖,先是怯怯的看了一眼前面只是望着她却一声不吭的季书泽,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继续,“如果疏荷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疏荷?”子漩不解的皱皱眉,又疑惑的看了眼季书泽,谁是疏荷啊,她进不进“娇颜坊”跟她有什么关系啊?这个小姐做的也忒衰了吧,在家没地位也就算了,做什么都要听别人的?
没有再多想,子漩不再理会身后的丫头,弹开手中绘着水墨丹青的纸扇,跟在书泽的身后举步走了进去,香巧也没敢再多说什么赶忙跟了上去,三人在带客姑娘的引路下在二楼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娇颜坊”的布置和色调与其说是一个花楼不如说更像是一家剧院,很是现代化。
剧院?子漩好笑的在心底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恐怕说出来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吧。正对大门的是一个半弧形的大舞台,上面垂着浅紫色的纱幔,在层层的纱幔中间穿着一颗颗等圆大小的珍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大堂顶挂着的荷花状顶饰让子漩觉得分外眼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楼下大堂早已是人满为患,训练有素的小姑娘们动作迅速的为客人们斟茶递水,子漩看到很多客人即使眼中流露出垂涎却无人敢有不雅的动作。
子漩观察着自己所坐的位置,不象是正统的雅间,不过每个位置都是用厚实的布帘隔开,身后则垂着浅紫色纱幔算是“门”吧。
身旁的季书泽显然该是这里的常客,细长的眼眸笑的欢快,把身旁伺候的小姑娘亦是说的含羞带娇,好不开心。
感觉到子漩在盯着他看,季书泽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举起面前盛满葡萄酒的酒杯笑着对子漩晃了晃,又对身后香巧笑了笑,见她羞涩的红了脸,哈哈大笑一声仰头将酒喝下。
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子漩在正中的舞台上看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在纱幔后若隐若现,音乐响起的时候,子漩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人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子漩站在椅子前,手紧紧的抓着前面的扶手,直至指关节都微微泛白都不察觉。
直到全场如雷的鼓掌声和叫好声把子漩从怔忡中拉了回来,彼时,舞台中的妙人已经结束了一支舞蹈,纱幔层层打开,妩媚入骨的嗓音带着一分慵懒的性感在大厅里回旋:“云裳多谢各位客官赏光,还是老规矩,会跳刚才那只舞的客官皆可上场和云裳共舞一曲。”
云裳维持着礼貌的浅笑,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应和时,一把清亮的嗓音像柔和的清风飘进了她的耳膜:“不知云裳姑娘可否让在下一试。”
子漩无视香巧张的大大的嘴巴,在全场人的注视和艳羡的眼光里走到了云裳的面前。
站在她面前的云裳,脸颊饱满圆润,五官艳丽妖媚,细长的柳叶眉,笑起来新月般的眼,薄薄的水润双唇,丰腴而匀称的身材。
季书泽回头看了惊讶的香巧一眼,慢慢的晃动着手中暗红色的西域葡萄酒,眼神却是定格在已经走至场中央的白色身影上。
云裳微眯着双眼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子漩,她几乎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敢站出来应和她,可是…万一他要是上来是为了占自己的便宜,她一定毫不留情的将他踹出“娇颜坊”。
大厅中的音乐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子漩和云裳在默契的舞步中亦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诧异和惊喜。
而在“娇颜坊”大厅最隐秘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幽黑的眸子带着玩味和审视一直停留在子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