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慕枫将白轩搀扶到白轩他的院落,已过正午。
由于白虹有其他事,先行离开了。所以此刻的院子内,只有白慕枫与白轩两人。
“咦,田伯呢?”白慕枫疑问。
虽然真气回复过来了,只是身体还充斥着疼痛感的白轩道:“估计在房内吧。”
“你先到这坐着,我去叫田伯。”白慕枫将全身乏力的白轩安置在院内石凳上,将玉剑盒以及剑匣等物放在石桌后,便径直向院房走去。
“田.。。伯。”当他打开正门之时,却是一脸惊恐,连口中的话语也是支支吾吾。
白轩觉得奇怪,便朝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朱红面容的,寸发黑白相间的长者在其中与田伯谈话。
此刻见白慕枫闯入,只是一个严厉的目光,便让白慕枫僵住。
“叔父,我……”白慕枫此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眼前的红面长者正是“铁面明风”白明风,也就是白家中白慕枫的叔父。
白轩暗道不好,自己的这位枫哥是偷偷溜出来的,此刻被抓到正着,后过也是可想而知。
“你是因为看小轩平日练功太刻苦,打算带他去散心,哪怕耽误自己修炼也先替小轩着想,绝无偷懒之意,对吧?”红面老者淡淡的道,目光依旧严厉,但语气却并未责怪之意。
“对对,就是这样的。”白慕枫赶忙应道,田伯果然靠谱,果真帮他摆平了这件事。如此想着,白慕枫看着田伯的目光中充满感激。
然而田伯发觉,回应却是一脸奇怪之色。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田老了,我带这小子先行离开了。”白明风拱手做了一礼。随后发现外面的白轩面色不佳,便看着白慕枫道。“枫儿,小轩怎么了?”
白慕枫就此把今日上午所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是如何绝地反击,以及白轩的犀利武技,描述的绘声绘色。
白明风听的却是眉头一皱,在听到白轩状况时候,却当即打断白慕枫道:“你这小子,既然知道小轩血脉有损,还不快扶进来。”
“是。”白慕枫也是发觉,便迅速将白轩搀扶进来。
田伯检查了下白轩伤势,发现并无大碍,但还是喂了白轩几粒丹药。
“没什么大碍,你们不用担心。”田伯说着,内心却又是不安,白轩体质太弱,武斗没受伤,但用武技却是容易伤着自己,却也没什么办法解决。
白明风见白轩没事,也就带着白慕枫先行离开了。
见他们出了门,白轩却是忍不住的问道:“田伯,您真的帮枫哥应付住他的叔父?”
田伯一脸不解,道:“怎么会呢?明风来这只是有事求我,我们并未谈其他事啊?”
白轩张口哑然,他心智聪慧,猜到了事情发展。
“啪!”突然院内传来一声清响,像是打耳光的声音。
“叔父?”只听得白慕枫惨呼一声。
“小兔崽子,好大胆子居然敢偷偷溜出去?”白明风的怒吼声。
“叔父,你不是不责怪我吗?”白慕枫弱弱的问道。
“我只是不想让小轩他们看笑话。”白明风说着,手却不停。
这个下午,整个白家都能听到白慕枫的惨叫。
白轩能活动之后,便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将黑色剑盒放在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揭开,还是那般摸样。
精致的玉剑枕在细软上。
白轩用手轻轻抚摸,如同抚摸自己的情人。那玉剑回应一阵温软,果真是通灵宝玉,白轩想到此处,不由得对其更是喜爱,哪怕自己日后选用飞剑,自己估计也会让这柄玉剑常伴其身吧。
随后白轩又拿出另一物,黝黑色的剑匣——藏血剑匣。
白轩之前也听到这剑匣功效,于是将那玉剑握起,将剑尖对着剑匣口插去。那剑匣却嗡的一声,产生吸力将玉剑吸入其中。
奇怪的是,这剑匣尺寸明明比那玉剑要短,此时却将其完整收入。白轩见此也是称奇,不由得想起几日前,所见云老所用的乾坤袋,自己究竟何时能拥有一个啊。
紧接着,白轩摸出纳灵石。这块透明的石头,如同琉璃般晶莹美丽。但白轩最关心的还是其功效,便将体内回复的一点真气注入这灵石中,这纳灵石但感受到真气侵入,好像恶鬼遇到食物吧。无需白轩引导,将其真气吸入其内,那透明琉璃渐渐的出现白色雾气,浓郁之后在其中凝结。
不一会儿,透明琉璃变成了一块白色无奇的石头。白轩将其握在手中,却是感受到真气存在,稍稍一运功,便将其中的浓郁真气吸入体内,而且由于这真气本就是体内发出,却是非常亲和,无天地灵气的排斥反应。
白轩内心也是一喜,如此一来也是掩盖了自己的短处。若这灵石吸纳真气足够,估计能让自己在多用一次玄劲凝雪。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白轩碍于身子刚复原,仍有些许疲劳,却没有练习那无名功法,早早便入睡了。
翌日清晨,白轩醒来,正打算去操练场时,才发现今日是休息日。
白家虽然全家都尚武,但是一周内还是给予家族子弟自由活动的时光。
这时,白轩忽然发现田伯不在院内,而自己卧房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少爷,我昨日与风长老有约,你若起来帮我去白家药园采几株药草,我下午要用。”
此张纸便是田伯所留,白轩见了后,觉得正好自己需要活动一下身体,便用过早饭便去药园。
白家的药园位于家族内部靠后山哪里,离白轩的小院不远,白轩也不急,慢悠悠的一边散步,一边放松身体。
白轩又想着,田伯所交待的几株草药,在这樊城也都算稀有之物。有上至百年黄参,也有号称“千草枯”的灰元草。
像这百年黄参自然不可能是在这白家真种上百年,而是通过渠道去购买,随后转栽至家族内部,所以一个药园确实能体现家族的一方面的底蕴。
“小子,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今天又被我抓住了,今天非要把你弄个残废。”
药材田伯早已预定,白轩在药园采完药材后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却是从药园附近传来,不由得循声音而去。
声音的来源真是在后山一处。
一个瘦小的青年正被四五个人围殴,但他却无还手之意。
白轩暗道,怎么又是这几个家伙?
那瘦小青年正是白墨,而殴打他便是白炎一伙。
白轩也是到此处,心想不能不管。也没发出声音,迅速提劲向前掠去,待到白炎那伙人忽然发现了白轩的存在,忽然一惊。
特别是白炎,他发现那人居然是朝着自己冲来,情况危急,自己不从闪避,只能一脸惊恐。
白轩借力一跃,一脚向着白炎面门踢去。
“嘭。”的一声
白炎应声倒地,鼻子湍湍流出一缕红色。白炎仍有意识,但感受到的是鼻梁骨可能碎裂的剧痛,只能低声呻吟。
“白轩,你干嘛?”白炎旁边一人道。
“打抱不平!”白轩心情却也是极好,昨日获得灵武的好事,心中也是愉悦,以至于连“住手”都没喊,直接出手。
白炎一伙人见白轩直接出手,也不考虑后果,加之看白轩的动作,看似偷袭,但实际功夫很深。估计这白轩不是铜皮三重,没了白炎,自己剩下的这几个人也只有挨打的份的。
因为家族禁止私斗,先出手的正是白炎那伙人,他们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搀扶着头颅略有昏厥的白炎先行离开了。
“你给我记着!”白炎从痛苦的呻吟中憋出这么一句话。
白轩也没放在心上。
“没事吧。”白轩向倒在地上的白墨递出一只手。
白墨犹豫了一下,便还是接住,然后被白轩拉扯起来。
“你又“偷药”了?”白轩问道。
“是的。”
“为什么?”白轩很是不解。
白墨内心复杂,却又转而望着白轩道:“家族的药,白家人拿算偷吗?”
白轩应道:“自然不算偷啊,可是要先预定,不然乱了套。”
“因为我不是白家人,所以我算是偷。”白墨突然惨然一笑。
白轩内心一凝,却没想到这平日和他一样寡言少语的少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没什么要偷?”白轩忍不住问,盯着白墨的眼光有一丝同情。
白墨好像很厌恶这种同情,恨恨的道:“不得不偷,母亲重病在床。没药的话活不下去。”
白轩一惊:“你母亲?”
“在白家仆从房。”
“什么?”白轩纳闷,这白墨姓白,其母怎样也算家族内部之人,为何在仆从房中卧病而无人管。
“白轩,你救我两次,算是大恩。这些话我白墨一生只对你讲。”
白墨的父亲名叫杨安,原是白家私兵的一名统领。杨安早年丧父丧母,自己一个人打拼多年才到这个位置,自己在樊城有处院落,也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谁知上任家主去别的城去谈事,由杨安亲自护送,然而路上遭遇强大山匪。那山匪中还有几名修士,估计是汪家的上任家主派的人。
白家那些人不敌,而杨安却是用生命拖住山匪的脚步,也算一条汉子。
上任家主感激他,又想至杨安妻儿却是少了顶梁柱。便亲自做主,将杨墨收入家中,改名白墨。
至少这样,白墨母子二人刚来白家却是相安无事。待到老家主退让之后,新任家主白慕枫的父亲却不知晓其中之事,未曾关照白墨母子。因此,他俩在这白家处处受排挤,母亲为其操劳却是病重,继续留在这白家至少能保障生活。
“也就是药园中,你不能替你母亲采药?”白轩道。
“能,要预定,但那些负责之人见其他白家族人预定便会将我的索取延后。最后我所能得到的药材都是些次品都不如的东西。”白墨说道,内心却是闷哼,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无能为力。
“反正我要采的东西也采完了,而我身上正好还有些上品的伤愈丹药,不如我顺道去看望伯母吧。”白轩说道。
白墨想着,上次白轩为了救自己随手便是一颗二品丹药,说不定白轩能有法子救自己的母亲。
“白墨先行谢过白轩。”白墨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白轩连忙扶住,他俩同辈,这礼说实话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