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刘晋元押解的粮草已经在南仓的境内,不用三天就一定能到达他们的营地。所以现在秦阜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胜利的曙光。
“来人,来人,秦满,你给我带一队人去仓河附近接应刘晋元,记住,务必将人和粮草安全带回来。”
“是,末将领命。”秦满曾经和刘晋元有过一面之缘,派他去最合适不过。
苏羽在军帐外听到他们的谈话,看到秦满出去有些不可置信的走了进来“你说什么?刘晋元!他要来这个地方。”
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秦阜的脸上明显有舒缓的节奏,所以面对着苏羽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不复平时的古板。“对,要是这次粮草能安全送到营地中来,他可是立了一大功的。”
“你怎么会和他有联系,他怎么会送粮草来的?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秦阜收起了笑容,有些深沉的神色看着他“你还在意他?”
苏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
秦阜笑,声音中带着冷凝,带着危险,道“是不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设计他,想要害他,让他为我所用,雨蝶,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的一个心机叵测的小人?”
苏羽的脸看向一边,不自然的开口道“我从来就没有这么说过。”
秦阜凑近她道“你没有说过,可是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苏羽看着他,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道“秦阜,从我把你从死人堆里揪出来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和你是在同一战线同一阵营的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所以,你没必要这么疑心我,要是你不信我,杀了我不就行了,何必揪着我不放。”
秦阜僵硬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滚,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秦阜沉声怒道。
苏羽看着他,掀开帐帘,脚步停在那里,回过头,郑重的道“秦阜,刘晋元是刘晋元,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体的,要不是因为我和你有协议在身,现在我们也不会是这种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够放过他,让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处在我们这样的位置,已经很辛苦了,何必拖他下水呢?”带着悲哀,带着一种不可磨灭的罪恶感,从她踏上这条路开始,已经亲眼见证了很多亲人的死亡,多少人倒在血泊里,多少人流离失所,战争是残酷的,现在她之所以还会站在这里和秦阜并肩,就是想要早日结束这样的局面。
或许秦阜不是一个好的朋友,但他却是一个好的帝王。苏羽相信,南仓皇室在他的手中,一定会比以前更加昌盛,更加繁荣的。
苏羽走了出去,秦阜站在原地并没有回过身去看她。
他何尝不知道苏羽心中所想,可是,战争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个世界上,有秦室就不可能有苏室,有苏氏就不可能有秦氏的存在。数十年来,两族相争已经到了必须要有一个结果的地步,在这一刻,他是绝对不会退步的。
至于刘晋元,自己一直都想要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要是有他的加入,就有了京沧首富的势力,粮草和人脉根本就不用担心,更何况,刘晋元虽然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却是一个足智多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和自己在一起你共商大事,只会如虎添翼。
自己虽然没有去过京沧,却能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要不是如此,怎会生出如此俊美的人来。在战火的洗礼下,人们的脸上都是焦惶忐忑的,风餐露宿,沿西逃亡,还要担心会遭到战争的迫害,怎会有此等狂傲猖獗的性子。
秦阜对刘晋元是很欣赏的,迫切的想要他的加入,可是,他也知道,苏羽心中一直惦记的人就是刘晋元,从在沙漠看见他们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知道。那时,自己的心中还没有苏羽的影子,一心只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的麾下,想要为己所用。可是,现在,自己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刘晋元押解着粮草进入秦阜的领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秦阜率领的队伍占据了皇城外围大部分的领地,刘晋元看着如此雄壮的队伍,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只需一个号令,便能将整座城池夷为平地的感觉。
秦阜走到帐外去迎接他,看着他面上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欣赏和尊敬又增加了一分。
走到他的身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辛苦你了,晋元。”
刘晋元已经从薛平的口中知晓了他的身份,此刻再看看秦军的气势,已然知晓了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何等威武的。
“哪里,哪里,晋元还要感谢秦兄昔日派兵助我绞杀匪患救我于危难之间的恩情,晋元在这里谢过秦兄,感谢你的仗义相助。”刘晋元朝着秦阜郑重地行礼道。
秦阜将他的双手接住,阻止了他前倾的身体,“晋元兄弟,此番你带着粮草而来,解了秦军的粮草之困,我才要好好地感谢你一番才是。”刘晋元还要说什么,秦阜率先命令一旁的小兵道“你去吩咐厨房要好好的做一桌子宴席,我要盛情款待晋元兄弟。”
“是!”小兵领命下去。
刘晋元本还想推辞的,可是看着秦阜如此盛情,便不好推拒了。
秦阜看刘晋元困乏的样子,于是关心道“晋元兄弟先去好生歇息,待他们弄好了我在遣人去叫你。”
“来人啊!带着晋元去他的营帐。好生侍候着。”
“那晋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兄,再会。”
“嗯!”
刘晋元朝他掬手行礼道。跟着小兵走了下去。
他的营帐被安排在营帐的东方,与秦阜的营帐中间仅隔了两个营帐而已,苏羽的营帐就在他的旁边,秦阜并不常去苏羽的营帐打扰,再说,军中事务繁忙,每次他想要去见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歇下了,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带兵出去巡视顺便看看周围地形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想要见面并不是有多困难,也并不是有多难,只是看情不情愿而已。
毕竟这世界上并不是很多人都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好运的。
苏羽知道刘晋元的营帐就在自己旁边,可是,她不能如此冒昧的前去打扰到他。
自己与秦阜的争吵内容还历历在目,她不能在此时这么关键的时刻去打扰到他。
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离他最近的那个位置,以为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苏羽苦笑,从何时起自己做事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