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把她从尼姑庵接出来，把他老子的才人变成他的昭仪。只是后来了，武则天的妹妹武顺来了，成了他的女人，据说后来被追封成什么郑国夫人，武顺的女儿贺兰氏也来了，成为他的魏国夫人……总之，一团乱。”
刘芳程看着电视上的范冰冰，看得很专注。不过电视剧里还没演到她说的那么复杂的关系去，这会儿，武则天是武媚娘，李世民已经病入膏肓，李治在他的病床前跟武媚娘日久生情……
把这些历史人物的关系套在厉家，乔沐想象不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复杂的关系。想想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刘芳程不说，她也不可能去问。
“为什么你刚才说，以后在我面前也得戴上面具了？”乔沐一直想问她这一点。
刘芳程看着她，笑得很妩媚，又森森然，“因为你以后就要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一员了，没听说过朋友圈里没有朋友吗？乔沐，欢迎你来到这个繁华绮丽、诡计多端、勾心斗角、冷漠无情的欲望世界。”
刘芳程这一连串没有温度的形容词，让乔沐脊背发凉。她匆忙解释，她只是来角色扮演一下，她和邵峰林并不算很熟，也不太可能有下文。
刘芳程听了她的话，冷笑了两声，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也有病。”
看着乔沐不解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邵峰林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他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人这么正式的来见厉家的人。你真的觉得这只是角色扮演？”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
邵峰林刚好回来，“我们走吧。”他要过来拉她的手，被她避开。他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转身先走出了房间。
乔沐跟随他一起离开了，原本觉得应该向主人告个别，但经过楼下的时候，看不到一个人影。邵峰林步伐又很大，她踩着高跟鞋，被他落下很远。
出了别墅，程启已经在门口开好车门，等着他们。
等他们各自上车，车子很快离开了银河星汉别墅区。
一路上，只有程启在没话找话，说个不停。最后也停了下来。
偌大的车厢里，一片寂静。
乔沐回想着刘芳程整个晚上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邵峰林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他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女人这么正式的来见厉家的人。你真的觉得这只是角色扮演？”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身旁的人，邵峰林却一直看向窗外，留给她的又是一个侧脸。和那天开车的男人，亲吻她的男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她感觉脑袋一片混乱，有种要分裂的感觉。
车子在郊外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邵峰林让程启和司机自己叫车先回去，程启有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邵总，我们回去很容易，问题是谁把车开回去？”
“让你走就先走，那么啰嗦干什么？我的事轮到你来管？”邵峰林突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程启跟了他也有七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也不敢多问什么，匆匆拉着司机离开了。
乔沐看到他这么愤怒，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他把她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把别人支走，到底想做什么？
结果，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倚在车身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像是很烦躁。
乔沐坐在车里，坐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下车，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窒闷的情形，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邵峰林把剩下的半截烟几乎是一口气抽完，把烟蒂踩灭，“乔……乔小姐，我们结婚吧。”一边踩烟蒂，一边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抬头看她。手仍然是每次叫她的时候一样抚额的动作。
乔沐有种想笑的冲动，她实在觉得荒诞。他们认识三个月不到，他连她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却在这荒郊野外，向她求婚！
没想到她活到这么大，经历了史上第一奇葩前男友，现在还有机会经历一次史上第一奇葩求婚。
他终于看向她，“我会照顾你，照顾你的家人。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我的能力去满足你，你想我眼里只有你，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我都可以做到。请你嫁给我！”
这么真挚的求婚，这样海誓山盟一样的甜言蜜语，为什么在她听来那么心酸呢？她从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幸福，而是一种愧疚。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小孩，极力地发誓，会用尽所有的努力去改正这个错误。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需要他赔上一生来赎罪？
乔沐被他搅得心都乱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她很清楚一点，他是在请她嫁给他，就像请她去扮演他的女伴，请她去做其他任何一件事一样。
“那你爱我吗？”她笑着问他。
“我……”他的欲言又止，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不等他回答，主动转移了话题，“邵先生，让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刚才你去见你的父亲，他一定要求你向他学习，婚姻不能儿戏，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人完成任务，要选择最合适的，比如，他会选择蒋青芸，他也一定会建议你选择蓝小萌。可他不知道，他最骄傲的儿子，偏偏喜欢跟他唱反调，你想要向你父亲证明，没有他，没有蓝小萌的父亲，你同样可以创造一个神话。”乔沐想象着书房里，厉万年会对邵峰林说着什么话，她把这些话拿来分析他现在的心情。
而她的近似豪言的分析，让邵峰林震惊，他的表情又一次出卖了他。
这次，轮到乔沐愤怒了，她向他走进一步，“邵峰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愿意做你的工具，成为你证明你自己的工具？因为你骄傲，所以别人都应该顺着你的意来吗？对不起，我不会。”